第六章 因果报应（2 / 2）

“别叫了，你好歹保住了条命。”此话一出，喜次郎心中一震，言下之意是江村佑卫门已经死了？

加须屋直次似乎也猜到了他的心思，接着继续说：“你们去杀狐妖的第二天早上，他母亲在他房里发现了他的尸体。身上三道伤口，一道在左后腿，一道在肚子上，最后一道在……”

“后脖颈？”

“对。”

喜次郎倒吸一口冷气，因为这三道伤口的位置，和那狐妖身上的伤口位置是一模一样的。

这件事很快就在城里传开了，据说甚至连天皇陛下都知道了。

人们都说这狐妖是稻荷神的神使，江村佑卫门死于稻荷神的神罚。喜次郎因为没有亲自动手，所以只给了“残疾”的惩罚。

故事讲完，茶姬轻声感叹：“人、妖、神，其实又有什么区别呢？力量强的，光凭自己的喜怒，就去肆意欺凌力量弱的。神对人，人对妖，将军对武士，武士对平民，唉。”

犬三郎则完全没有这么悲天悯人：“统统，你这故事也太无聊了。至于讲那么久吗？简直是浪费大家的时间！

如果是我来编这个故事，那狐妖一开始就是冲着喜次郎去的，故意借着买鱼来勾引他。等把他迷得神魂颠倒，让他心甘情愿跟自己走。

再把他带进林子，骗进用幻术变的房子里，等喜次郎以为好事要来了的时候，突然现出原形，一口把他给吃了！这故事多刺激！”

一万田统贤听犬三郎把这么有寓意的一个故事改得面目全非，气得大骂：“这不是随便编的故事，而是一直流传下来的一个古老故事！你这臭小鬼胡乱改什么！”

犬三郎翻着白眼歪着嘴，摇头晃脑地嘲讽道：“还古老故事，这么烂的故事怎么流传那么久的。你倒是说说看，那狐狸洞外面的大石头是怎么回事？”

“当然狐妖施妖法变出来的，堵住洞口不让别人来打扰！”

“哈，我当然知道。我是说，既然是用来保护自己和小狐狸的，为什么白天在外面的时候反而不变，只有晚上回到洞里才变个大石头挡住。难道白天不在的时候，洞里不是更危险吗？”

“那那那……说不定狐妖一定要在附近，才能变出大石头，离得远了不行！”

“哈哈哈，那它最后逃回洞里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把大石头变出来堵住山洞，阻止那两个人进去？”

“因，因为……”一万田统贤语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所以我说，这就是一个烂故事，也就骗骗你！哈哈，那稻荷神要是真的有用，早就该出来保护自己的神使了。

而且应该这么说，它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让自己吃的神使挨饿到要咬断自己的尾巴去换钱！”

犬三郎露出胜利的得意神色看向一万田统贤，但对方此时的脸上不是失落，反倒是惊恐。

他正疑惑，只见一万田统贤指着他身后说道：“快！快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