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章 拖延时间(1 / 5)
几日后,叶篱拥有了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渔村的妇人教她盘发,她竟学会了盘双马尾蝴蝶头。
葛篮儿觉得比自己梳的头发好看多了。
白天渔民热情地拿出好吃好喝的招待,那些食物没有内陆的精细,却是他们已经拿的出的最好的待客之物,夜晚的渔村,老人们在篝火旁讲的故事一个比一个精彩怪诞。
先生也会在此时投桃报李,给他们讲些内陆的人和事。
有些也是葛篮儿没听说过的。
葛篮儿从箱子里拿出那些一路上反复看过已烂熟于心的书册,在书页上覆盖自己的笔迹,记下了那些故事,将来他要把这些故事讲给济川听,讲给阿盛听,他们一定都没听过。
他的手指不够有力,写的字歪歪扭扭很难看,权当顺便练字。
渔村的小孩们凑在他身边,看他在书上写几个字,沾沾墨鱼汁又写几个,十分新奇,他们不识字,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识字了,不知是悲是喜。
葛篮儿想到这里,看了看篝火映衬下先生的侧影。
先生常说,天下战乱,教化失道,他矜矜业业四处教书是在为教化,为谁卫道呢?难道君泰国第一谋臣的手下关武子真的就是先生?
既然教化是个好东西,为何不顺便教教这里的孩子呢?
葛篮儿不解,但他敏感地察觉到,这些日子里,先生似乎端着一种小心翼翼,怕惊扰了村民们返璞归真的日子。
他们在渔村待了短短的几日,匆匆又是离别。
先生仍是衣冠整齐,一尘不染,含笑朝村民挥手。葛篮儿和叶篱身上穿着渔民东借一点西借一点凑齐的百纳服,一人抱着一个大大的黄壳椰子,朝这几日认识的小伙伴挥手。
马车临行,葛篮儿终于问出了憋在他心中的问题,“先生,教化此道是好是坏?”
先生答,“教化之道的确不善,各种各样的教化,都带有各自的目的。但是,如今的乱世,非教化不行。不管是御兽之道、武道、甚至佐国之道,都比不过这里。”
先生说着指了指脑袋。
葛篮儿面露疑惑,“请先生详解。”
先生点头,“此去硕梅州唐工山山水迢迢,四千里路我与你慢慢说道。”
一路上葛篮儿见过太多的疮痍,终于就明白了先生不拘于一国安宁,志在天下的宏愿。
那些足不能出户的黎民百姓,自己过得苟且困苦,是无法顾及他人之苦的。
只有先生这种人才能兼顾苍生,胸怀大爱。
所以在这样的人身边待着,总有一种冷冰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