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省流:维尔恰克终于领盒饭了(2 / 3)
旁边的海斯廷斯算是白饶的那个。藤丸立香确信他不会添乱,但也不指望他能做出什么非常有建设性的帮助。平心而论,她是很想直接亚空间传送回帝皇幻梦号,把整个烂摊子丢给海斯廷斯的——这两个人之间一看就有很多悬而未决的历史问题亟需进行各种意义上的沟通交流,她不是非常想作为第三者来打扰这个部分。但既然在维尔恰克恢复意识的时候她依然在场,那恐怕这位领主审判官的注意力,还暂且分配不到海斯廷斯身上。
“我觉得,喊一下瓦西里安他们吧。”绝望中的藤丸立香抱着怀里莫名出现的笼子,趁着最后一点时间对通讯对面的赛维塔说,“看看禁军都在干什么,有没有能倒出手来处理一下外交问题的。”
这几句话的功夫里,西吉斯蒙德至少想清楚了到底是谁在藤丸立香的通讯频道里说话,并且另开了一个战时使用的频段尝试斥责赛维塔。群鸦王子虽然不惧这种挑衅,可惜他一个人终究只有一张嘴:如果他开始应付藤丸立香分配的任务的话,他就没法向西吉斯蒙德回嘴。因此,他一时间只能非常憋屈地把对方义正辞严并且愤怒的所有指责都忍下来,记在账上等着过后集中报复。
——没办法,敌人跑掉了,他现在又不能对灰头土脸一副无辜受害者的可怜样的藤丸立香发火,海斯廷斯显然是来助阵的,房间里剩下的三个人他不认识。那么赛维塔自然而然地就成了此情此景之下,西吉斯蒙德发泄情绪的最好出气筒。
西吉斯蒙德闭麦后跟赛维塔开始单方面吵架这个决定,令他错过了维尔恰克领主审判官的起身。藤丸立香耐心地等了几秒钟,在确定对方已经通过环顾四周成功确认了目前的状况,别人也没有要越过她开口的前提下,趁着对方带来的侍僧暂时还没缓过来时首先说话:“虽然我很遗憾,但如您所见,维尔恰克审判官。这件事似乎将要以一种大家都不是很愉快的方式收场了。”她抱着笼子这样说,“鉴于我们之中没有任何人完美地达成了自己最开始的计划,我提议——”
“——这一切原本都不应该发生!”维尔恰克低吼,高哥特语在她愤怒的驱使下听起来像是一种猛兽的咆哮。
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环视过这一片狼藉的牢房之后得出了怎样的结论,但总之,她的态度依然保持着气势汹汹和咄咄逼人:“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毫无意义的闹剧,我还没有彻底理清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但我很快就会调查清楚的!从你未经许可登上我的船开始,这就毫无疑问的是一种冒犯——”
“——维尔恰克——”海斯廷斯还有些晕头转向,但他依然尝试着打断对方。只可惜他的努力并没成功,只是叫维尔恰克再次意识到了他的存在:
“——我差点忘了你,你已经与她沆瀣一气了不是吗?”她维持着一种盛怒的神态,但在说话间的某个时刻,她依然机警地瞥了房间里本不存在的帝皇冠军几眼,谨慎地试图评估对方的态度。不过,她讲话的目标显然还只是海斯廷斯本人:“我有理由相信你也参与进了这件事里!等我把一切都调查清楚,审判庭自会对此做出一个公正的论断!你们都该被钉在铁架上,用烈火焚烧一万年!”
海斯廷斯明确地翻了个白眼,闭嘴缩了回去,在疲惫与烦躁中透露出一副“作为没什么交情的同事我已经仁至义尽了”的神态。倒是藤丸立香对维尔恰克的发言表现出了一点情绪反应:惊讶。
“……您认真的吗?”她一时间分辨不出对方到底是真的想要这么干,还是仅仅是想放点政治性的狠话,“我可以理解您在形势不利的情况下想要暂且把事情拖延下来,但,这个理由——您认真的吗?”
“她认真的。”回答这句话的是海斯廷斯,“我确认过了,她确实没有受到混沌污染的影响,但她已经完全沉浸在一套自命不凡的自洽逻辑当中了。对一个只相信自己的自大狂来说,她认为正确的事情就是绝对的——反正我劝过了,我跟她说不通。”
维尔恰克倒是没立即对这个评价做出反驳,因为她正在尝试获取帝皇冠军的帮助:“黑色圣堂的大人,我虽然尚不知您的名讳,但也知晓您是受伟大神皇托庇其无上意志的圣器。人类之主深邃的目光能够洞穿一切,我相信您是绝不会被混沌和异端的谗言所迷惑的!”
西吉斯蒙德对此到底有什么感想,藤丸立香暂时不想去猜。出于魔术带来的疲劳和疼痛,她叹了口气,轻声对海斯廷斯询问:“这事虽然好像是我这边不占理,但你身上有没有带着那种‘啪’一下就能把人抓住的逮捕用道具?”
“恕我直言,以您实际上所在的权位,要是您能把‘自己占不占理’这类想法从脑子里彻底扔出去,迦勒底在帝国中的运转就会一下子顺畅得多。”奥特拉玛人在文化上还是赞同身居高位者应当廉洁奉公克己爱民的,所以海斯廷斯没把那句“你做事蛮横点对我们所有人的血压和发量都有好处”真的说出来,“以及,您想要的那种东西在法务部可能更多见一些,作为审判官,我手边只有‘啪’一下就能把人弄死的道具。”
审判官倒也不是真的没有那种东西,他只是在借此暗示对方“让维尔恰克干脆一点死无对证会让之后的一切事情都好办得多”。海斯廷斯也就那么一说,甚至不指望对方能听懂——据他对藤丸立香的研究来看,“杀人”这件事很多时候甚至不在她的思考选项里。他甚至敢用自己的全部家当跟随便哪个人打赌,哪怕到了现在,藤丸立香在想着的也是该怎么在不伤及对方性命的前提下解决问题,就像他当时被迫上了风暴边界号的贼船那样。
仅在这个时候,西吉斯蒙德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因此,当他把注意力从申斥赛维塔转回现场时,做出的反应更多是出于一种公事公办的态度:“审判官,你有什么事情想要汇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