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生逢不测难有归处 幸识妖女险象还生(1 / 6)
不知过了多时,他在昏昏沉沉中似听到有几声犬吠,像从较远方向传来,可这里除自己和两位少女外再无人烟,最后碰见的村落也在十几里外,岂会有狗叫声?他猛然觉得不大对劲,便从桌上抽出宝剑以备不测之需,身倚窗户拔剑戳了一个小洞,细碎的冷风灌入,他谨慎地盯着外面。
外面万物俱寂,漆黑难识,只见树影在黑夜中化为一团凝重的墨渍。雨似乎停了,没有任何雨丝在瓢至脸上,也没有雨敲轩窗的数点声,但他并不敢放下心来。之前梦中神女已提示过他会遭临险境,如今风雨无声,方才的犬吠不会是幻听。他想了一下,或许对方不是从屋前来的,而是屋后。他看看四周,联想之前进屋后的观察所见,想到虞夕睡的房间有窗户,能看到屋后,便急忙来到虞夕的房间前。
此时房门掩闭,他于房门前停下,思虑了一阵,最后还是下定决心不管如如何,都要私入闺房,一览屋后究竟。如是自己误判,大不了被她们骂着驱逐出去;如果确实有威胁,他也不想连累二位刚刚谋面的女子。
“吱——”没想到这个门竟被他推开了,他暗暗诧异:难道她睡觉不拴好门的吗?还是之前送毛毯忘了栓门?不过这间屋子里倒是有些太黑了,他只能凭借背后的炉中火光,看着面前的深浅不一的阴影,来估摸面前是否是柜子桌子之类的物件,蹑手蹑脚地压低脚步声,避免撞到家具和弄出脚步身将她惊醒。
慢慢地他来到了床边望了一眼虞夕,此时她正侧着身子,头靠在枕头上,长发散落,微微的呼吸声从口鼻中传出,看样子仍在熟睡。在确认没有将她弄醒后,他慢慢地拔出宝剑,用剑尖在窗上戳开一个窟窿,贴近去探向外面。外面仍是一片漆黑,他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动静,轻叹了一口气,等她们醒来得好好解释一下,自己这么做的缘由,顺带留下些钱做赔偿好了。
正当他以为他出现误判的时候,远处出现了些星星点点的火光,在黑夜中显得十分亮眼。毫无疑问,这断然不可能是启明星之类的自然现象,因为远处的火光大概有数十点,看样字应该是一群人前来。大晚上来这荒郊野岭的只可能是一种人——收钱办事的杀手。自己家族虽然已变得风雨飘摇,但也没有达到能被人轻易间取而代之的地步,只是眼馋兄长位置的人不在少数,和自家敌对的势力也不可忽视,若有人要买凶杀人,除掉自己倒也不是毫无可能。想到这他感到此事非常严峻,得尽快告知二位玉人。
就在他想告知二位娘子时,一道冷冰冰的刀刃突然抵到他脖子,他脖子还没有往身后扭动一丝,只听到一个冰冷冷的女声。
“不许回头,否则立刻杀了你!”
柳澈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这个声音是谁,就是之前一同在火炉边聊天的虞夕,他平静地说:
“杀我可以,但是先听我把话说完也不迟。”
“说吧,我正想听。”
“有一群杀手正向这里逼近。此乃真话,绝无谎言!你可从这里看。”
虞夕把匕首抵在他脖颈,冷冷说道:
“把你的剑给我。”
柳澈把兵刃给她,自己退至一旁,虞夕接过剑,凑过去透过小缝看外面,顿时面色凝重,一瞬间她拔出柳澈的剑,迅速抵在他心尖上,厉声呵道:
“快说你究竟是什么人?竟有如此多人想取你性命!”
柳澈脸色泛白,但还是勉强镇定的说:
“一位被奸臣追杀的名臣之后。”
“是前唐的臣子,还是梁,或者新唐(后唐?”
“都不是。是吴国的。”
“没想到吴国的臣子竟然会在自家的地盘上被人追杀,这世上可真够乱的。”虞夕感叹道,不过言语里有几分冷淡,似乎这个事情和她只是碰巧撞见,与她也不会有所瓜葛。
突然她话锋一转,“要不我把你绑了,把你送给他们,这样我们两个也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