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留给魔的东西（2 / 4）

“我有个叔叔，他是个医生，每天谈论的都是生死，这个也担忧那个也可惜的，每次去做手术的时候他都感慨着生命的可贵，时间不能浪费。然后快步的进入手术室，他刀法狠，病灶拿捏准确，用他的话说，生命这东西在病痛面前不分贵贱只分长短。

人世间的生与死都和他没关系，他只是除病的人。

你们想不到一个靠手术刀决定别人生死的人他居然信佛，但他说他身上有魔，佛让有魔的人放下屠刀是错的，谁都能放下屠刀，唯有他不能，他的职业不能，他得渡劫有缘人。

所以，人是由两个面的，一面是佛一面是魔。

跳下去的是人，留下的是魔，让人着迷的魔。”

老张的手从键盘上拿开，双手交叉着放到下巴那。

“叔叔是个有钱人，他说别看自己住在豪宅里，心里一直不踏实。他说自己总是担心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事情，他忧心忡忡的忧伤着自己的生命也有一天需要一把刀，一切了了。这把刀其实就握在他自己手上，他一直不知。既然他心里有魔也有佛，他还能怕谁呢？”

女人听得入迷，她微微张着嘴，口水已经满满。

“你说的意思，她跳下去的时候是人，放下了屠刀后的人，留下的东西是给魔，让活着的人从这件事上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她闭紧嘴巴，吞咽口水，竟然紧张着瞧着维丫。

“我那个叔叔每年都会去庙里上香，很奇怪的是，他从来都不拜佛。每次都高仰着头，去看观世音，然后双眼流泪。

他告诉我，别看庙门外的那些人衣衫褴褛，他们才是这个时间上最富裕的人，他们有都是时间晒太阳，抓虱子，抹鼻涕，搓脚。

他们不缺吃，不缺太阳……而我们，整天都想着救别人，却让自己浑身是血的解释不清，这种做法到底是杀了人还是救了人。

每回他都把身上名贵的衣服丢给那些乞丐，坐在他们旁边，闭着眼睛晒太阳。”

“你说的那个叔叔现在怎么样了？”

“他，疯了……”也是，一个心里有魔又有佛的人是个疯子最恰当。

“什么？怎么会？”两人都怀疑自己听到的，这般通透的人怎会疯了。

“不是手里拿刀的人就是有权决定别人生命的长短！”

维丫望着俩人的眼睛，声音就像从远方过来：“现在的他更殷切的搜寻身边所有的人，手里拿着手术刀眼睛却把他们的身体透视个遍。”

谁让他当自己是佛了，整天的瞧着她，叮嘱她吃药。

维丫恢复了乖巧，低头准备给他们续杯，被老张伸手挡住：“丫头，你知道跳楼的事件是因为在报社这里工作，可是很多事报社并不是最先知道的。你知道我说的是，现在的自媒体人很多，他们每天在大街小巷转悠，寻找新闻。

他们甚至把一件小事扩散成危言耸听，扰乱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