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在子夜中诞生（2 / 2）

他顿时呆立在了原地，面色煞白。

也许是心里还残留着一丝善念，他急忙反应了过来，点开了手电，想要确认一下对方的伤势。

灯光打在了那人的脸上，他的心猛然收紧了。他只觉得天旋地转，老天爷似乎和自己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妈……妈妈！”

“儿……”他母亲的话还未说完，却见詹姆和杰克气急败坏地跑了过来。“你个蠢货！开灯干什么！”詹姆抄起手中的棒球棍，向着他母亲的门面狠狠地砸下。在确认了女人昏迷之后，杰克劈手夺过了他的刀子，想要割破女人的喉咙。但因为刀子已经很钝了，杰克拉了好几下，才划开了母亲的脖子。看着汩汩涌出的鲜血，两人才舒出了一口气。

“愣着干嘛，还不快帮我们把这具该死的尸体运走！要不我们都得玩儿完！”杰克和詹姆向他发号施令道。

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远离了身体，他似乎悬在了高空，看着自己的身体木然地接受了两人的指令，将母亲的尸体搬离了巷子。

三人趁着夜色，将尸体运到了河畔的空地上，杰克和詹姆找来了铲子和汽油，不一会就挖开了一个可以容纳一人的土坑。

“来帮个忙，把这尸体推进去。”杰克和詹姆命令道。

他却一动没动。

“吓傻了你？我跟你说，你就不该该捅她，更不该让她看见你的脸，幸好这次有我俩给你兜底，要不然……”杰克正兀自说着，然而他却没再给杰克说下去的机会，抄起铲子，狠狠地向杰克的后脑勺斜劈了下来。只听得一阵闷响，传来了头骨碎裂的声音。杰克闷哼一声，栽倒在了地上。“你……你……”詹姆还想再说什么，但他的喉咙却被那把钝刀刺入，鲜血直直地喷射出来，他捂着脖子，也倒在了地上，没了言语。

“你们说的没错，都没错……”他喃喃道，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他还是克制了下来。待冷静之后，他沉默着从两人的身上搜出了全部的钱，整理了一下母亲的遗容，然后，将她的身上的物品一一取出，他找到了母亲一直随身携带着的那本书《飘》，翻开书页，在看了一半的书中充当书签的，是他们全家的积蓄——一共11284块钱。他将杰克和詹姆身上的钱也夹在了书里。向母亲深深地磕了一个头，便将三具尸体凑到一起，浇上了汽油，点上了火。

他坐到了一旁，静静地等待着火焰将他过往的一切所吞噬。

最后，他将所有未燃尽的事物都埋到了坑中，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静谧的河畔。

随着冲天的火光熄灭，纽约的夜又回归了黑暗。

……

“老板，您安排的会议已经可以开始了。”

秘书的出现打断了男人的回想，他合上了那本已经泛黄脱页的《飘》，从坐椅上站起，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纽约地下的皇帝，金并，前往了他的议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