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没有先例(1 / 5)
御书房内,至正帝晾了赵广渊大半个时辰,才宣他进殿。在赵广渊请过安后,也没说话,就坐在皇座上淡淡地看他。
赵广渊低垂着脑袋也不说话。
他本就不是多话之人,面对着至正帝他更没有多余的话与他说。脚下被太监宫女擦得光可鉴人的地砖,似乎能看见旧人的影子。
让他看得尤为出神。
这宫里他每进一回,都感到窒息,像被人揪着脖颈,让他不能喘气。对着至正帝他连装样都装不出。
“你与齐亲王……”
赵广渊嘴角讥讽,又很快压下。“父皇以为儿臣还能左右齐王叔不成。”头也没抬,不知是不想多看至正帝一眼,还是地上的青砖更吸引人。
被晾了大半个时辰的火气也涌了上来,“现在蒋文涛成了齐王叔的女婿,一个郡马给我当长史,是不合适了,我听父皇的,父皇愿意如何便如何。”
啪的一声,一本奏折擦过赵广渊的耳边,重重地落到青砖上。
“你这是什么态度!”
至正帝也不是叫他进宫来问罪的,话都没说出口,这孽子就一副爱谁谁爱如何便如何的样子,惹怒了自己。
“莫以为你昨晚手脚干净,朕就不知道德阳和蒋文涛是你促成的。”
至正帝想把蒋项从内阁撸下去,这些年一直找不到由头,每每看到蒋项,就让他想到先皇后和先太子,插在胸口的那根刺一直未能拔除。
现在还让蒋项和齐亲王成了亲家,以后想找他的错处更是难。难道齐亲王能眼睁睁看着?
难道将来还把蒋项留给太子当辅政大臣不成!皇上胸中堵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随便父皇怎么想。宫中若是干净,也成全不了他们。”赵广渊尤嫌不够似的开口。
皇上还能怎么说?
这原本就是内宫管束不严出的问题,他还把事情摊在赵广渊头上。任何人进宫,侍卫都是层层盘查,既然赵广渊入宫没有问题,那违禁之物便是出在宫里,宫里他还伸不了那么长的手,那必是宫里勾连了外人,把事安在他头上?
皇上当然知道,所以也没有追究。但越王这么赤祼祼的说宫里不干净,皇上心里又堵了一口气。
便晾着他,把堆成小山的奏折翻得哗啦作响。
一边翻一边骂,“蠢货,这样的小事还要请奏朕,朝廷养你们是吃白饭的!”一会又骂这些人说空话,奏折上没个实质内容,说人家词藻华丽,不知所云。
赵广渊静静地站在御书房正中,没抬头也不应声。父子二人就这么你骂你的,我数我的地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