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赃(1 / 4)
很快,银烛和画屏便扶着赵宛宁去了客房。大公主府的侍女送来了热水和干净衣物,两人便伺候着赵宛宁洗了澡。
赵宛宁似乎是真的醉过去了。直到两人为赵宛宁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裳,把她放在床上,她都没有醒来。
银烛有些担心:“郡主这次是不是醉得太厉害了?我们两个服侍她这么久,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画屏摇摇头,示意银烛不要担心:“郡主身子康健,今日饮酒之前也用了些饭菜。况且这席中的桂花酒也并非烈酒,只是郡主郁结在心,更容易醉人。”
银烛还有些不放心,想要找女医来看看。
画屏拉住她道:“我们如今不是在邀月苑,是在大公主府,即使担心,也要相信大公主。先听从大公主的安排吧。”
银烛只好按下所有的担心。她又看了一眼在床上昏昏睡着的赵宛宁,仔细帮她掖好被角,放下床幔。
屋内的灯火灭了,只有淡淡的月光穿过窗户缝隙照进来。
躺在床上的赵宛宁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从她的眼睛里涌出来,没入枕头。
这眼泪她憋了许久。
从父母和离起,从她被齐斟退婚起,从她被迫嫁给裴越起,从她从摘星楼坠下起。
这一路走来,遇到的这一桩桩一件件,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她,从来没有人问过她过得快不快乐,从来没有人问过她究竟想要什么。
怎么会不委屈呢?
她是长公主口中不学无术的、只会丢人现眼的废物郡主,她是镇北侯用来向皇室表忠心的棋子,她是被镇北侯强推给齐斟的未婚妻,她是被谣言裹胁着嫁给裴越的裴夫人。
可她只想做赵宛宁。
原以为重生以后自己能够开始新的生活,却不想还是走进了死胡同。她明明已经不再奢求长公主的关爱,是长公主先要关心她的,却突然又变了态度。
若是没有得到过便好了。若是没有让她尝过母亲的关爱便好了。如今短暂的得到又倏然失去,快得让她来不及反应。
她明明只想做一个无人问津的咸鱼郡主,守着自己的小院子,做点小生意。等攒够了银钱,便找机会离开长公主府,离开京城。天高任鸟飞,她也想试试笼子外的生活。可如今却被大公主卷入到这朝堂之争。
她又何其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