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月亮爷（3 / 4）

&emsp&emsp“设若异日晚辈出头，定然亲自收敛遗骨，扶棺送回长安，以赎今日冒犯之罪。必不使前辈埋骨他乡，死哀尽丧。”

&emsp&emsp一边说，一边以刀掘土，重新收敛埋葬。

&emsp&emsp洛宁很是动容，不禁说道：“二弟胸襟磊落，恩怨分明，真有春秋之风！吾不及也！”

&emsp&emsp也赶紧挖土埋葬，郑重许诺亡灵：“若教我有出头之日，必了却前辈未遂之遗愿，把酒祭告，恢复生前令名。”

&emsp&emsp洛离也帮着填土，轻轻说道：“陆家前辈，谢谢你的长命锁，对不住了。你就当我是你女儿便是。”

&emsp&emsp几人重新安葬了陆秩尸骨，洛宁又从戏台空间中取出一壶酒，祭拜一番。

&emsp&emsp挖坟掘墓，这么大的冒犯，又得了这么大好处，与盗墓何异？洛宁心中过意不去。

&emsp&emsp他取出梆子，梆子“铎铎”一敲，初升的月色便格外凄凉，坟前先有了三分气氛。

&emsp&emsp梆子是戏班最常见、简单的乐器。洛宁敲着梆子打着哀乐，七分念白三分唱：

&emsp&emsp“埋骨青松下，长安路凄迷。谁知陆府令，无棺葬竹席。当年天子重，今朝坟草稀。嗟此英雄事，临风长太息。吾辈伤阁下，定国与洛离。墓无碑难辨，夜寒草为衣——”

&emsp&emsp声音悲怆沉郁，婉约顿挫。半唱半白中又带着铿锵遒劲之力，尾句拉长，余音绕树。

&emsp&emsp最后一句，更是完全变成唱腔，音色犹如神助，令人荡气回肠，真有一唱三叹之感。

&emsp&emsp等到余音杳杳，突然又“铎铎”几声绑子响，让刚刚静谧的夜，更加凄清。

&emsp&emsp洛离听着哥哥既像唱悼歌又像诵诗的语调，不禁泪光点点。

&emsp&emsp“大哥性情挥洒，身心自如，真英雄也！”李定国听完，忍不住赞叹道。

&emsp&emsp洛宁收了梆子，神色复杂的对着坟头一礼，“谢过，我走了。”

&emsp&emsp说完牵着洛离的小手，转身离去。

&emsp&emsp今日的收获，实在太大。

&emsp&emsp三人一牛离去后，陆秩的孤坟变得更加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