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飘渺渺 琴音袅袅(1 / 2)
失神间,那个在心里百转千回了的身影已消失不见,左雨嘴巴张开,想大喊一声,舌齿相碰间又闭上了嘴。
“刚才前面的是蓝氏小总裁,上个月我去蓝氏送一个产品质量核验报告书,就是他接待的。见到他,我才知道了,什么叫人外有人。”陈芳看到左雨小表姐对着刚才那个人愣神,以为她跟自己一样在欣赏比自己董事长还好看的男人。
没到中午,陈芳接了个电话离开,左雨也正没心思逛街。
回到芬芳驿站,左雨抱起那张琴,直奔蓝氏总部大楼,前台小姑娘想拦住,看到左雨的如此气度,竟没敢上前阻拦,打电话到总裁室,那头儿只回了声,知道了。
“蓝擎宸,这古琴你是啥时放我那儿的?我不要,我现在把它还给你。”推门进去,左雨盯着在伏案低头写着什么的蓝擎宸说。
那是左雨彻底住进芬芳驿站后,有一天忙完工作,无意间看到屋角竟多张穿着琴衣的古琴,她知道是蓝擎宸送来的。
“哦,你是说那床号钟,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不许还回来。”蓝擎宸抬头看了眼那张她日思夜想的脸,却不敢跟她对视!。自医院和左雨闹翻,他心痛万分,临回德国前,他让皮立把蓝家珍藏的号钟古琴放在了左雨工作室,他直觉,琴在,他的丫头就一直在。
“无功不受禄!人,你都已经不要了,巴巴的送一张这来,你不要我就把它砸了!”左雨无疑带着情绪。
“随便你,你不是已经给我砸过一个了!”蓝擎宸魔怔着脱口而出,此时的他,眼神魔怔、声音空洞。
看到这样的蓝擎宸,左雨竟也魔怔了,抱着琴就往回走,心中念念有词,我已经给他砸过一张琴了,我已经给他砸过一张琴了,我什么时候砸的?……
她是怎样回到的小窝,自己是不知道的。一进门,换好鞋,解开琴体上的琴衣系带,把琴放在桌几上,双手触摸琴玄,心内起波澜,未见君子,惄如调饥,她想找寻些什么。
蓝擎宸竟已尾随而来,铺天盖地的吻向左雨袭来,“丫头,我的丫头。”嗓音暗哑。
左雨本能想反抗,身体和心做出的反应却是迎合,这也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呀,她想问他是不是真的已卖身费家;想问他为啥和费红云订婚,选择不要孩子和她;想问他是啥时回来的,今后打算怎么办……
看到丫头已睡熟,蓝擎宸为他盖好被子,关好门,迅速离去。
飘飘渺间,左雨来到了不久前她来过的那个地方,她记得,上次就是在前面那里,遇到得那个青衣长袍老者。心里想,这次还能遇上他吗?小步走着,一抬头,正好看到他把几个小壶收进怀里,飘然而去。左雨只管往前走,又到了那个岔路口,这次她选了另一条路……
“妹妹,醒醒!快醒醒,姐姐回来了,我老想娘亲和你了,求了你姐夫蔡侯,他放我归省,过几天我就走了。”
左雨知道自己来到了另一个前世,此生她是陈国公主陈雨。
“姐姐,真的是你,我不是做梦吧!我也好想你呀,自从你嫁到蔡国,我每天看着头顶飞过的大雁都想着你能有书信寄来,这回好了,信没寄来,真人寄来了。”陈雨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高兴的抱着姐姐又蹦又跳。一时间,诉不完的姐妹情谊,在两个人的笑闹中洋溢开来。
柳绿花红,春光明媚,这对姐妹花,也按耐不住好动新奇的渴望和青春的气息,偷偷溜出宫墙,来到了许久前来过的颍河边,踏青高欢。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姐姐调皮撒欢,把手脚伸进水里嬉戏,陈雨找到一个石几,把背来的琴摆好,试玄调音,双手灵巧的拨弄丝玄,琴声悠长,逐着流水,飘向远方。
一曲终了,陈雨已是泪流满面,随着她指端琴音起落,隐隐中她看到了两军阵前对垒,就在战争宣告胜利的那刻,敌军一个诈死小将抬臂挥钺向浑身无力的她,将军一个箭步,只身挡住了砍向她头颅的大钺,她得脱活命,将军的胳膊从肩膀处断下,鲜血溅了两人满身,所有人唏嘘慌乱不堪,她异常镇定。
战争刚结束的战场很悲壮,寒冷刺骨的风一阵阵刮来,她解开战袍一层一层脱下棉衣、罗衣撕成布条为他包扎,淌涌的血却还是不停的流,她绝望的拼命高喊手下护卫和士兵取火和艾草来,她挥剑削发,和着艾草点燃,烧成灰,使劲往血口处堵。
血止住了,她只剩下了最里一层薄薄的罗衣,头发断去大半,有的从头皮处连根拔起,她不冷也不疼,因为将军断臂从始至终连眉都没皱一下,而是一脸歉意略带笑意的看着她。那是怎样的铁血男儿呀,她读得懂他那层眼神里的深意,他护住了她,确让她失衣失发,但终究还是用命护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