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玻璃大炮（6）（2 / 4）

“我该怎么做？”

希露可扔给他一支箭：“只要让你的血流出来，灵匙会回应你的。”

北予默拿起箭，学着琳奈的架势在大拇指上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流出来的一瞬间，一种轻飘飘的感觉传遍全身。耳边传来空气被划破的声音，看不清的黑色物体向他迫近。视线内出现了很多模糊的“感叹号”，其中一个黑色与红色相间的巨大感叹号就出现在他头顶，出于本能的反应让他蹲下，梦魇扑了个空。他的手在自己脑子反应过来之前按下了秒表上的按钮，梦魇几乎是停在了他头上，旁边的凌音正回头看向这边，希露可的弓也对准了那畜生的下巴。北予默拿希露可给的箭一下扎进梦魇的腹部，他也不清楚自己用了多少力，但当他反应过来的那个瞬间，他看到整只手都被喷溅出的暗红色血液侵染了。

秒表“滴”地响了一声，整个世界的时间都恢复了正常，梦魇越过他的头顶，希露可的箭射中它的下颚，但并没有穿透坚硬的颅骨，梦魇在地面上摔了个粉碎，只留下一地被血液染红了的些玻璃碎片。

北予默很清楚，按照希露可刚刚拉弓的力道，那支箭应该能射穿一辆装甲车，虽然他并不清楚装甲车有多厚，但是他确信她做得到。可即便是这样的力道，也没能射爆梦魇的脑袋，冷汗从他脊背上滑落，要是刚才没躲过，是不是整个脖子都会被那个怪物咬碎？

没有时间迟疑，他站起身来，身边的叹号已经消散了，但凌音和希露可的动作变得很慢，某些模糊不清的信息潮水一般冲进自己的大脑。

“……是加速时间……是吗？”

希露可这句话说的很慢，每个字都被拉长了音节，仿佛中世纪女巫口中不停念叨的咒语。

北予默不清楚怎么解开这个状态，刚刚就是靠着被她们称为“灵匙”的东西带着希露可跑了出来，之后就是等那些醒目的“感叹号”消散。

他还没开口说话，整个世界仿佛被拉扯后的弹簧一般极速收缩，大脑像是被强行塞进他目光所及的一切，神经绷紧的瞬间脑袋不自觉地向前倒去，手腕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刚才的进攻力道远比他自己想象得大，带来的负荷从他灵匙的力量消失的那个瞬间使得他手部疼痛无比，像是被推土机压过，但幸好他双腿还有力气，没有让他一下子摔进废墟里。

“没事吧？”凌音问道。

这下她们说话的速度恢复了正常，刚刚巫婆般的怪叫恢复成了美少女甜甜的嗓音。

北予默勉强点点头，他此刻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气，试图从那诡异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它逃走了。”说着，希露可收起了弓。

“希露可，我们要做的是——”

“我去追，它跑不远，你们先去找琳奈，她在西南边。”

话音刚落，希露可就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凌音拉住想要跟着她的北予默。

“她会死的！我们三个人都对付不了的东西，你让她一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