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根究底（2 / 3）

站定以后她才看清那人的面容，是君熠，她的眼里透出震惊，却没想好以什么样的表情迎接他。她想起来走的时候似乎没有特意告诉他，后来他也会发很多信息，但是她都有一搭没一搭地回，从不在意。

结束以后他一直在旁边帮忙收拾，lilac的眼里有疑问，她只是介绍说是高中的朋友，他们显然是不信的，她也没有解释。

后来她还是没有在法国度过那年的圣诞节，第二天就跟君熠回了中国，lilac为之念叨君熠许久，并在后续的每次视频中都将他称之为终结典礼的男人。也是回来了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原来他们还预备在圣诞那天给她办一个告别式，只是她走得太匆忙了。

其实回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她因交换落下的课要下学期再想办法去补，回来或许只是因为不喜欢那种特别隆重的临别的氛围，她不太喜欢正式的告别，因为这就好像永远不再见了一样，索性逃了。

路上君熠一直没怎么说话，她几次见他想说什么又不说，感觉特别奇怪。而且这种感觉似乎持续了很多年，她找不到来源，也想不清原因，但他不说，她也不便问。也许长大就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秘而不宣的事吧。

回去之后免不了聚餐，宿舍聚餐，跟初妍吃饭，还有跟君熠他们，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回来好像就是为了吃饭，几天就胖回了好几斤。

君熠平安夜的时候照旧是给了她一个水晶苹果，装在颇为精致的盒子里，底下铺满了拉菲草，边上还有彩灯一类的装饰品。但是凌萱知道何梦也一定会收到一模一样的，况且以前很多年里他也送过大同小异的礼物，所以从不曾在意。甚至因为第一次他送的水晶球不慎打破，后来他送的东西都只是原封不动地保存在盒子里，然后一样一样装箱，除了见面那第一眼，她都没有仔细打开看过。

元旦过后没几天她就自己回家了，因为暑假就没回去，感觉待在学校也没什么事，自己不参加期末考，在学校也多多少少会影响大家期末考试的心态。

母亲好像突然老了一些，也少了些锐气，不再针锋相对了，甚至把外婆旧房子的钥匙给了她，说之前骗她卖掉了是怕她睹物思人，影响学习……她笑她的担心多余，自己高中那点水平根本不怕耽误。本来刚刚想为此感动一番，母亲又唠叨要她考教资，至少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嘴里应着，但其实没多大触动。关于未来，她无甚打算。

过年尚早，小城里的人们按部就班地工作着，就她一个人时常无所事事闲逛，她最喜欢去的地方还是书店，因为平常人去的少，很安静，也无人打扰。

就这样浑浑噩噩混了许久，街道上的年轻人才多起来，但似乎没有陆栩回来的风声。

今年的除夕来得特别晚，在新历的二月十五号，秦明月年前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她笑着说怎么一约就是吃饭，在bj吃过许多次了，回家就不想吃了。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刚好又看到楚盈盈的消息，也是约着吃饭，所以她以要陪楚盈盈为由拒绝了。

其实秦明月并没有说日期，只是他们去的话就还会有君熠，不知怎的，她现在变得很怕跟君熠单独相处了，所以能推则推。

楚盈盈约的是除夕头一天，刚好是西方所谓的情人节，凌萱还想问她怎么不陪言歆皓，一问才知道他也去，楚盈盈还补充说陆栩也去。

凌萱盯着屏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大半年前的表白，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但是她确定陆栩看到了并回复了，只是她不知道陆栩什么意思。按叶依依的说法，他们俩已经在一起了的，那现在他们一起吃饭，又算是什么呢？也许，只是当作朋友吧，像普通朋友那样而已……可是他们真的还能做回普通朋友吗？她想问陆栩，也在不断问自己。

整个吃饭的过程是很安静的，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她只跟楚盈盈打了个招呼，要走的时候言歆皓本来是要跟凌萱说些什么，大概是什么拜年的事，但还没说完就被楚盈盈拉走了。她又被留在了原地，和陆栩一起。

“你现在住哪里？”出来的时候风紧了很多，陆栩走在前面问她。

“老地方。”

“嗯？”他疑问的语气有点让她不舒服。他是真的不知道吗？

“就是初中住的那里啊。”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