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1 / 2）

炒包菜，炒芥蓝，卤猪脚肉，鲜鱿炒西芹，清蒸桂花鱼，冬瓜猪肉汤，由于一桌是八人标准，所以大师傅炒菜剁肉装盘都是奔着盘子大分量足的方向去的。

菜已经全上齐了，乡里人开始八人一桌的坐下然后干饭，掌勺大师傅在停了了灶台之后喊上二厨找个地方坐了下来休息，虽说昨晚先卤好猪脚杀好桂花鱼，今天直接剁了猪脚蒸了鱼这都是轻松的，可是这炒包菜炒芥蓝跟炒西芹，那可都是得现炒的。

短时间内不停颠勺颠锅翻炒，炉子火开的都和飞机的那个涡轮那么猛了，锅里菜的分量又不是餐厅饭店那种计算一人一筷子的分量，高强度翻炒给那么多桌下来，整个人也累的够呛。

拧开保温杯，灌了一大口枸杞菊花茶，然后掏出烟，按在海柳烟嘴上，点上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望着干饭干的热火朝天的老少爷们，转过头和二厨聊起了最近的菜价肉价。

抽完了了烟，起身拍了了拍手，走到灶台抄起了大勺，菜和肉都是有准备多的，菜剩下太多没人吃倒掉的话，糟蹋了心疼，于是端着比洗脸盆还大的钢盆，一桌一桌的走过去，看看桌子上盘里的肉是否少了，少了的话就补上一勺半勺下去，如果遇上一桌壮小伙给干见底了，两大勺下去，盘子里的肉立刻满满当当，给各个桌子都添了了肉，往返了几次，又给那几道菜也添上了，然后才坐下和二厨端菜洗菜的吃起饭来。

牛成群这凑齐了一桌青壮，个个都是能吃的，把大师傅加的满满的一盘肉都吃了个精光，隔壁老人桌的胃口没那么大，肉动没几筷子就吃饱了，把一盘肉递过来也是被清光，五菜一汤是一点都没浪费。

酒足饭饱叼着牙签各自找了地方开始聊天扯淡，老大拿着电喇叭在祠堂前通知着明天早上六点半准时集合。

由于两个堂哥在当预备役老大，那么牛成群自然成了半个老大，正老大交代的活，他们这两个预备役自然会逮住这个堂弟来帮忙干活。

抽着烟听阿伟在讲外面的大学生活，被开着三轮车突突突而来的两个哥哥给抓上了车，开往外头去，葬礼说是三天，其实就是今天一天而已，全部流程基本都是下午走完，所以有点忙，搬上搬下的活，哥哥们跑不了，那么弟弟也就需要帮忙分担。

突突突的开车出了村子，直奔镇上市场的批发商，事先有交代，批发商拿给一袋香烟，然后带着他们前往仓库，矿泉水一箱一箱的往车上搬，搬完清点了件数，跟他们说要是办完有剩下，可以拿回来这边退。

开回村子，在村口停下，大弟哥掏出移动电话，给大哥打了过去通知水烟已经载来了，通知完三兄弟就在那提前拆香烟开矿泉水箱边聊天，过了一会听着祠堂那边的音响声，是在开始组织了。

再过一会，两个村中老人领头往村口走来，后面陆陆续续排队跟着一队的人。是要去镇子外接棺的了，三兄弟就在路边，两个哥哥给这队走到边上的，一人递上一瓶矿泉水，牛成群是在快速的拆着纸箱，让两个哥哥能快速的拿着水递给他们。

等到最后一个发完了水，把地上的空纸箱拆开来，一层层叠好，坐在车上开始了抽烟聊天。

以前的棺材是实打实的木头的，厚实又沉重，去镇子外把这东西接回来需要人手轮流抬着，抬累了有人接替，虽然现在都换成厚纸板压实的棺材了，轻的要命，两个人抬着都能从镇外跑回来不换人，但是这条祖宗成法没人想去改，所以接个纸棺材还是得一大群人一起去，都成仪式了。

细弟哥对此仪式表示赞同，这些没卵用的仪式总归还是有一点卵用的，起码多少能让代替父母前来的年轻人认识村里乡亲，不然一个个都光顾着读书打工，读着读着打着打着就往外跑，除了自己的至亲之外别的都不认识，就像镇上的某个村子，两个人在开车在路上发生摩擦，吵起来后动了手，等互相叫人过来之后才发现原来是同一房的堂叔侄，闹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