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代际(3 / 3)
邵梓还特地调查了资产流动。
但无论是韦高驰还是程代梅,在这方面似乎都没有什么突出的特别。
“宋队的报告里有提过,这个团伙支付工资的方式特别小心谨慎,有专门的人管理,以细水长流的方式汇款,甚至直接用现金进行支付,而且不涉及具体的身份信息,几乎不能从中得到任何有效的证据。”梁安皱眉看着那些实名资料下的流水信息,“这方面可能很难查到一些明显的端倪,需要的数据在于支出,而不是收入。”
他们的敌人,早在十一年前就是一个棘手的麻烦。连那所向披靡的宋荆宋警官都花了整整三年才摸清它背后的端倪。
现在,清算再度开始,旧事被重新翻起。
这个隐藏在不知名的所在的凶残杀手,究竟是那时残留的余孽,还是被余孽请来铲除旧事的新生火焰?
这场杀戮是单纯的复仇,还是有着其他的意义?
被好不容易剿灭的团伙,有没有东山再起的意向?
那破碎的瓷片,实在难以不让人起疑。既然有这样的藏品化成碎片,仍然被保留到今日。那么,是否还有更多这样的物件,存留在其他人的手中?
现在的当务之急除了追寻凶手其余的目标,还有就是找到其他的“瓷片”。
不仅仅是这珍贵的藏品其他的残骸,还有可能存在的其他旧日的遗物。
梁安确信,这会是真凶露出的马脚。如果有人知道有这样的宝物流落在外,如果那人恰好是曾经参与古董贩卖组织活动的人,很难不会为其中的暴利心动。
而这份心动会让人露出更大的马脚,这是梁安自己的推断。
“有了,”邵梓终于调出了一些线索,根据个人支出的方向,“确实有点意思。韦高驰破产的时候已有的电子资产几乎被完全掏空,掏空以后仍然欠下了一百六十万元的债务,而他的子女分别汇给了他五十万。这方面的数据相同,我猜应该是父子父女之间商议过资助的金额。但剩下的六十万由一个不明身份的国外账户转入。我猜,这应该是他其他收入存放的地方。”
邵梓抬起头,请示的看向梁安:“我可以试试旁敲侧击的问问他的儿女,当时他们究竟是怎么商量的协助款项,那时候他们的父亲告诉他们欠债的金额是多少。”
韦高驰明面上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正是因为这样那时他也不过三十岁的子女才会需要出手帮父亲解困——他们受的教育极好,工资待遇也不错,但五十万的款项对于一个三十岁的年轻人无论如何都一笔不小的开支,甚至在某些城市已经足够作为一套房产的首付。
不到绝境的时刻,一个壮年的父亲不可能腆着老脸找儿女求援。而偏偏是曾经处于这样窘境的他,却和一个价值上千万的瓷器扯上了这样的关系。
一个普通人遭遇的困境,和一件器具的价值,甚至不是同在一个数量级的问题。
“接下来……”梁安深吸了一口气,“让我们看看吧,韦老先生人生最后的轨迹。”
那价值连城的宝物,究竟是怎样破碎,又怎样被绝境时刻都没有选择报警的韦高驰含在了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