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以死要挟 讨价还价（1 / 1）

我当下又向王允恳切说到：“我也算孔府大家闺秀，原本婚姻大事应由父母做主，最起码也该告知我双亲一声。父亲他生死未卜，即便与我不幸天人两隔，也当侍死如生，为我家严守孝三年。如果要我现在嫁给大人您，则有违礼法。三年之后，我定当结草衔环为大人您执栉奉箕。”

“你这外妇，不知礼数，胆敢诅咒自己的父亲，人伦纲常何在？何曾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乃父处，我自当派人寻觅，你便安心待嫁即可。”王允根本不想给我拖延的机会。

呵，好个外妇。古代所谓的外妇，是指男子于正妻之外在它处另娶的妾，或是与其私通之妇人。司徒这个老狐狸，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想要坐实我是他小妾的事吗？而且我也算是经过正规流程认定的孔家大小姐，就算实际真配给他，也应该是明媒正娶入门视作偏房，而不是被纳为小妾啊。

“那便容我在家焚香念佛、净身修行一年，为父祷告、为大人祈福，加之我也曾是大人您义女，正好借此机会荡涤内腑、洗心革面，才能阻止他人之非议。况且无论如何妾身亦是孔家大小姐，还希望司徒您能将我明媒正娶纳为偏房，方不辱我孔家门第。若司徒您连这一点都不能答应的话，我只能现在就咬舌自尽，以死明志。”我也把心一横，樱唇稍启、吻尖微露，银牙紧啮舌根，只待他不允，便用力咬下。反正也豁出去了，穿越了这一遭，没太多可留恋的，爸妈和姨父看来是再见不到了。心中暗道女儿不孝，那便来世再见吧。

见我已摆出了决绝自尽的样子，老匹夫倒是放缓了紧逼。王允说，那便允你出家净身修行一个月再嫁入王家。我看事有转圆，就要求最少九个月，这家伙又准许至多六十天；我便道起码两季，老东西说见顶三个月；把这个只是我作为拖延掩饰藉口的婚期，愣是给搞成了菜市场的讨价还价。看着王允最后已经到了怒目圆睁、睚眦俱裂的样子，我就知道杀价的确已经到底，不能再把他逼下去了。

也罢，若按史册记载无误的话，三个月加上婚礼准备的时间，让那四害杀入长安、打乱王允的阵脚和安排，应该也是够了。因此，我便无奈做出了和王允之间所谓的婚期约定。

当下王允就命人松绑，把我给解了下来。然后又吩咐下人给我备饭，再交代她们之后还是送我回原来作为小姐时的卧房歇息。说好明天开始便会派人送我至家中佛龛处焚香念经后，他就转身出了祀堂。

王允还特别要求周遭人等看好看紧我，说我如有任何不测，则他要将我身边的天香、地玉、人鬟，和这次特别调配过来守卫我的那两个壮实仆妇，一起拿来给我殉葬。唉，上次我倒是拿了殉葬的说法来恐吓过下人们的，现在反过来被王允这么一说，我倒是不太敢随意自尽了。上天有好生之德，蝼蚁尚且惜命，我凭什么要让她们陪我一起死啊。

其实被解下来，再等到王允走了之后，我已经完全软做了一滩，恐怕就连嚼舌自尽的力气都已消失殆尽。幸好他走得及时，如果再晚些，这边身心俱疲，彻底耗完了动弹的能力，这时候他若要对我做些什么，只怕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

地玉这丫鬟，这次算是又回到了我身边，但她只要一接近我，就马上像得了疟疾后打摆子似的，一直颤抖不停。毕竟是比我还小的女孩，做了亏心事一点都藏不住，其实同是万恶封建社会里的苦命女子，我现在哪还有心情或是精神体力去为难她呢？

最后还是天香和人鬟两位好姐妹，伺候好我简单吃了几口、漱洗后，再把像只死狗似的我抬上了床，这难熬的一日，才在沉沉的眼皮子合上后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