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事后(3 / 4)
纱幔轻轻拂动,好似在撩拨被它罩住的人的心弦。听着姜九鱼轻柔的呼吸声,白音默的呼吸慢慢变得有些急促,他盯着朝向自己的脸颊,情不自禁地向其靠了过去。就在当他的双唇要贴上姜九鱼的时,他又一巴掌扇到自己脸上,硬生生让自己退了回去。
姜九鱼从前还在狱山时便喜欢看飞鸟,一只白鹭此刻停在床榻后方的扇窗上啼叫着。
闻声的姜九鱼缓缓睁开眼睛,然后仰头对白鹭轻声道:“看到你,可是证明我还活着啊!”
正在榻桌前看着书的白音默听到声音,于是起身走到床榻边,他高高地俯视着躺在床榻上,与扇窗上的白鹭说话的姜九鱼。
“你能起来吗?”白音默清了清嗓子,俯视着姜九鱼冷声问。
只记得自己腰腹上被弑神锥伤了的姜九鱼,仰望着冷冷地盯着自己的白音默,有些心酸的想:你还真是个一点良心都没有的人族,昨夜若非我替你挡下这弑神锥,以你的凡人之躯,你定早就幻灭了……真是白白可惜了我几百年的修为,就这么说散便散了。
白音默看着不知道想到什么,然后慢慢变得眼泪汪汪的姜九鱼,他一下紧张起来:她……她莫非记得昨夜的事,所以,我……我这态度,让她难堪了?”
就在白音默猜测着,不知该如何是好时,躺在床榻上的姜九鱼突然用手搭在脸上哭了起来:“什么都没了,我如今如此没用,我还怎么有脸回去。莫说是那只臭鸟了,就连一条看门的长虫我都对付不了。”
“鸟……长虫……”
白音默以为姜九鱼是在说自己,他尴尬得握紧拳头说不出一句话来。就在他抹了抹额头上冒出来的汗,准备悄悄转身离去时,姜九鱼又慢慢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她先看了看身旁床榻上的血渍,又望着白音默轻声唤道:“公子。”
白音默突然感觉这姜九鱼的神智似乎不太稳定,他缓缓侧目瞥着其问:“什么?”
姜九鱼用手扶着腰腹上火辣辣疼着的伤口,犹豫了片刻后道:“你手上那不是病,我上次是胡说的。
白音默缓缓转身看向坐在床榻上,一手撑着床榻一手扶腰上的姜九鱼,只见其正一脸真诚地注视着自己。
白音默看着好似要与自己坦白什么的姜九鱼,一脸狐疑地问:“什么?”
“我该不该都告诉他……可若都告诉他了,他还会让我留在此处完成我对他的许诺吗?罢了罢了,我既想起了,那还是老实的跟他说了算了。反正又不是我下的,他总不至于迁怒到我身上,毕竟我可是为了救他,把自己几百年的修为都给搭上了。”姜九鱼思量盘算了一番后,注视着白音默道:“我叫姜九鱼,是狱山山神,你手上那个是我们下的缚生咒,”姜九鱼说罢,见白音默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她又急忙辩解,“你别误会,是我们的祖上的一位姑姑下的,可不是我哦!”
白音默看着一脸紧张的与自己解释的姜九鱼,他慢慢走回床榻边,俯视着其问:“为何?”
姜九鱼仰望着阴沉着脸不见任何表情的白音默,有些不安地问:“什么为何?”
白音默盯着姜九鱼冷冷地问:“你祖上为何对我们下咒?”
姜九鱼盯着等自己答复的白音默,她老实巴交地道:“原因我不知道,我们的族宗上也只记载了因为下咒这件事,使我们姜氏遭了天谴。不仅一代不如一代,而且后脉凋零还险些在几百年前绝了户。”
听到给自己宗族下了咒的罪魁祸首险些绝了户,白音默的心里不禁有了几丝痛快。他轻蔑地注视着姜九鱼,一脸冷淡地道:““一代不如一代”这话,你倒是说得不假,毕竟我也是丝毫未看出你哪里像山神,一直就只以为你是块石头变的山精野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