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少年情,学生临(1 / 3)
竹刻,是门心细的手艺,最是考验手上劲力和对竹节纹理相透,以手刀在竹节上錾刻出山水人物,竹清幽而淡雅,山水韵画以衬诩,二者相辅相成,比之水墨丹青更加磬人心弦,可赞人技鬼斧神工可比天工造化。
濂溪街上,就有这么家竹刻店,在竹筒节皮上錾雕纹画以此变卖度日,这镇上百姓大多都不是闲情逸致之人,只有逢年过节时,卖个挂在门檐上图个吉利喜庆,但镇上有大户每月都有订单,说不上富裕但也年年有余。
濂溪街大都姓周,因为原本村落形式就是以此为开始发展的,发展至今日小镇规模后这条街以村长的名字命名,因为村长是最有学问的且威望极高,村长去世时,街上各家各户都有帮忙,周百岁那时是受到周围百家饭接济长大的,时至今日在濂溪街百姓眼中他们始终只有一个村长,也从未换过。
竹刻店就在村长家旁边,竹刻店店家叫周让,淳朴的中年汉子,每次见人都是乐呵呵的,作为竹刻老手的他双手之上尽是老茧,刀痕纵横交错,作为邻居的周让如亲人般对待周百岁,其子更是与周百岁从小玩到大的玩伴,他有独子名叫周灏,是个有想法的竹刻小师傅,有时连他这个老父亲都自愧不如,听说周灏这名字还是已故的村长取的呢……
周灏总喜欢把自己关在房屋鼓捣些小玩意,他此刻坐在屋内门窗前,少年纵有少年样,但见这周灏明眸智磊,嘴角一抹不羁笑,神庭有光灵润泽,君蒿从影疏离耀,他此刻手持着刻刀仔仔细细地攥刻着竹节画图,搓屑蹭渣依稀可见手中竹节上出现道人影。
这周灏所对着的门窗对面就是周百岁所住的房屋,二人中间不过乍寸小道,也就巴掌些许长,不过抬腿间功夫就能来回翻跃,也没错,他们二人经常翻窗子,不过在周灏眼里周百岁还是太过老实,大多都是他翻窗过去。
就在最后一刀刻下时,周灏双手捧起那片竹节,日光耀下曦曦颍和,方才显出真影来,观摩细瞧起来,这篆刻人物形象与周百岁说不上七八成相似,简直是一模一样。
这时候对面一声嘎吱开门声音传出,周灏立刻面露喜色,一脚踏在桌子上,直接来了个鹞子翻身,欲要翻进对面屋舍里,可他堂堂七尺男儿汉没注意自个长短高低,铿碰一下子撞头声,紧接着一个屁股着地轰鸣闷声,接下来只有连连哭叫声传出。
“哎吆喂!我里个腚啊!”周灏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捂着额头,“我滴个头啊!”
这糗样恰好迎门而来的两人看到,推门而入之人是周百岁和吴疵,两人一进门就看到这种场面,周百岁没言表什么,只是苦笑了下,而吴疵笑得捂着肚子直拍大腿。
“哈哈哈!周灏你小子可别笑死我啊!逊死人了!你这我得笑一辈子!”
面对吴疵的嘲笑,周灏只是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来嘟囔道:“吴暇儿!你懂个屁!小爷这是燕子飘身法,只是周百岁家太小,没能让小爷施展开罢了。”
“对了?你怎么跟着周百岁回来了?不是去学塾了吗?”
吴疵一听到这话就来气,“嘿!说起这我就一肚子火气,今天是旬日不去学堂,对了!你们可不知道,夫子他变了!”
“变了?”周百岁有些疑问,不清楚吴疵这话为何意。
吴疵挠了挠头道:“就是,就是变老了,头发和胡子都变白了。”
“吴暇儿,你这话说得跟放屁一样,毋囵八扯不捡点鸡蛋骨头,夫子他本身不就年纪大嘛!”周灏直接回怼周百岁道。
“不是,不是。”吴疵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干脆闷声闷气道:“算了!跟你们讲也不懂,这叫什么来着,那句话话怎么说来着,呃对!对牛弹琴,对!你们就是牛,对牛弹琴。”
“得了吧你!照苟诩来说吴暇儿你也就是喝了些笔墨水,圣贤书都没瞅几眼就出口,但凡遇上肚子里有个二两魔的人就得显出原形来!”周灏丝毫不给吴疵面子道。
吴疵不服起来,“你说二狗?他算什么,在我看来我这是运用自如,他们都是读书读傻了的家伙,怎能跟我比?”
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时,周百岁立刻缓和道:“好了,你们别吵了,咱们,咱们吃饭了,都这个点了。”
说着便从外面携带来的食盒里拿出来几道菜,这些都是吴疵买的,因为吴疵父母在镇上盘下来个布庄店,可谓小有余资,每日忙时顾不得吴疵,吴疵一人居住在这濂溪街还有个玩伴,也正因为吴疵,周百岁和周灏两人时不时能够改善下伙食。
就在几人摆菜时,周灏自怀中掏出来一个竹节递给周百岁,周百岁茫然地接过手来,但被眼疾手快的吴疵拿到手里端详起来,望着上面刻着的文字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