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洛兰书院（三）（3 / 3）

“民，臣，君，帝，此四境千古有之，不管是与妖族厮杀，还是人族内乱，这四境都不曾空缺，也正因有人抱持着这份力量，战争又继续下去。”

“所以呢？”彭洋芋忍不住了，插嘴道，“这件事确实影响重大，但也早就提过了，你又有什么办法？光存世一天，血脉的抗争就不会停止。”

“是啊，”沫即拿回话语权，“光存世一天，血脉的抗争就不会停止。但是，不觉得奇怪吗？我们自诩为掌光一脉，却对光毫无办法，你们有没有想过，光，对于这个世界，又对于我们，意味着什么？”

彭洋芋沉默。

沫即又缓缓问道，“我们都承认，光，是这个世界的基础，是限制，是动力，是一切的一切。那么，我们，我们这些受光恩泽，又因光而限的生命，至死都在抗争光的生命，又是什么？”

“所以你想做什么，”彭洋芋再次打断他。

沫即道，“不要急。你们都知道，过去的一场大洪水，毁灭了所有神明，从此再无神境，但是，是谁发动了这场灭世的洪水？他的目的是什么？以及，他现在是否还存于世？彭老师，你知道答案吗？”

场下开始骚动起来了，彭洋芋脸色阴翳下来，事态已逐渐超出了她的掌控。

沫即又拍了拍手，许久，才恢复了安静，不过这平静更像死寂，“彭老师，是不是很惊讶？惊讶我们怎么敢的？我知道你肯定知道那场大洪水的真相，只是这么久，你们一直对我们遮遮掩掩。我知道，之前我们的能力不够，但如果说，我们找到了成神之路呢？”

彭洋芋猛地站了起来，掀翻了面前的茶水，“成神？怎么可能？”

沫即笑而不语。

无声的硝烟在两人蔓延，在场众人，有甚者，或紧紧握住了自己的刀柄，或双手死死藏于腰间。终于，彭洋芋起伏的胸膛才平静下来。

“我不知道你们那成神之路到底是什么，但是你之前提过的问题，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哪怕成为神明也参与不进这件事，不要再想了，没有结果的。”

“彭老师，你好像还不清楚我们凭什么敢在今天把一切都挑破，”沫即举起茶杯，啜饮了一口，“不仅成神之路，我们还依次对神境进行了探查，也找到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比如说，彭老师您似乎曾位于神境？比如，你身后那位院长，似乎就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神境？”

突然，一道光锥直刺沫即面门，声势浩大，但又无法寸进分毫，只能如冰雪般消散。现场正式剑拔弩张起来，剑刃出鞘，双枪抬起，各式各样的武器崭露锋芒，就连南星和袁志也抱紧了脑袋，而王曦已经缩在了椅子地下。

“彭老师，现在明白我们的底气了吗？更何况，我们并无恶意，你说的对，神境也无法超脱于光，所以，我们是想邀请你们一起打破这诅咒，我们需要你们的情报，也需要你们的力量。”

彭洋芋无力地坐会到座位上，这次谈话的主动权已全不在她身上。

“还有苏小姐，”沫即又突然开口，“我答应你的，自然能做到，妖族的异化在这里能得到压制，想必刚才你已经领略到了。”

苏怜秋露出那白莲般的笑容，颔首。

沫即最后摆上了他最大的筹码，“彭老师，苏小姐，以及这里所有的人，或许还有很多事不理解，现在，我送给大家一件礼物，感谢大家的远道而来，希望你们能借此明白所有，并且加入我们。”

沫即站起身，拂袖道，

“欢迎来到，光构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