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往事如昔（2 / 4）

一股困意袭来，让其仅剩的那一丝意识也开始恍惚了起来：“我是要死了吗？我不想……被一阶妖兽杀死的亲传弟子，也会成为宗门的笑谈吧……师傅一定会很失望吧！”

在这一刻，启凡感觉自己的意识好似已破体而出，冰寒刺骨的痛感也仿佛在一瞬间消失了般，只剩下无尽的悔意与不甘，更有着对死亡临近时深深的恐惧。

但当一道绝美的倩影渐渐清晰时，竟让他有了那么一刻的失神，也好似忘记了所有恐惧与不甘，只想与那道倩影靠的更近些，可越是挣扎，那倩影便越是模糊，最终，仿若云烟一般，逐渐被黑暗吞噬。

……

天地混沌，不见日月星辰，更没有鸟叫蝉鸣，四周灰蒙蒙一片。

不知何时，一名粗布少年缓步而来，这少年看不清容貌，从体型上看，至多十一二岁的模样，只是行走的身体显得格外僵硬，犹如行尸走肉般，不知疲惫，没有终点。

也不知到底走了多久，少年的身形突兀一顿，也就在他停顿的一刹，一座破旧的石舍突现。

轻轻推开房门，室内显得破败不堪，朦朦胧胧中，一张石桌与一张木板床显现而出，除此外，便再也不见其它实物。

原本空空如也的石桌旁，却蓦然多出了一名中年男子，其蓬头垢面，同样让人看不清容貌，只有一双呆滞的眼瞳露在外面，手中持着一只酒葫芦，不时便会向口中灌去。

少年似是并没发现中年男子的存在，径直走到木板床边，背对着中年男子躺了下来。

两个人的关系让人很难琢磨，虽然同处一室，却没有任何的交流，连互动的眼神都不曾有过，旁若无人。

少年将身子蜷缩在木床的最里边，将大部分位置都让了出来，想来是留给中年男子的，也或许……只是习惯了这样的睡姿。

中年男子丝毫没有意动，好像除了喝酒外，所有的动作都是多余的，一整夜时间，坐姿竟是不见有过任何变化，也只有少年一人，孤零零的缩在木板床上。

中年男子抬起的右臂也极有规律，基本上三四个呼吸就会重复一次之前的动作，循环往复，从未停歇。

时间久了，竟让人心生厌烦，与莫名的愤怒感。

似是在这种愤怒情绪的影响下，空间开始慢慢扭曲了起来，再次清晰时，灰暗的世界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少年被火焰灼伤，全身皮肤被烈火烤的干裂，布满着大大小小的水泡。很难想象，在这样的火海中，他到底是怎样活下来的。

微微抬动了下眼皮，似是还没搞清楚自身处境，茫然四顾，滚滚热浪扑面而来，少年下意识的想撑起身体，逃离这片可怕的火海，却发现身上竟使不出一丝力气来。

惊慌、恐惧、不甘、无奈，在那双漂亮的丹凤中如同放映般不停闪动着，可随着烈焰逐步靠近，又变得一片死灰，像是认命了一般，呆呆的看着空中还在跳动的火焰。

然而就在少年即将被烈火吞噬的一刻，那持着酒壶的中年男子，却又突兀的出现在少年身旁，这似乎又重新燃起了少年对生的渴望，努力张了张嘴，却根本发不出一丝声响，只能满脸期盼和恳求看向对方。

但他看到只是一双冰冷呆滞的眼眸，和那个永远都重复不完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