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巧取豪夺(1 / 3)
田睿一听这话,心中登时明白,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原是为了讹诈“五色浮萍”,先前不过是消遣自己来着,登时怒火中烧,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半晌,田睿问高泰道:“衙内,你怎么说?”
高泰淡淡地道:“我哪里知道?田少爷,你就给我这奴才讲讲为何就是了,免得他老是心中不平。”
田睿道:“当初高府派了陈大叔来我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情我愿,并无异议。若有异议,怎地当时不说?”
那小厮愤愤地道:“那时我家小姐重病在身,府中人人忧心如焚,关心则乱,哪能想得周全?便中了你们的手段。那‘五色浮萍’在咱们县里,又不是只有你一家有过,欺负我们不懂行情怎地?几百两的东西,被你们卖到几千两,可真叫人笑掉了大牙。”
田睿恨不得将这小厮撕成两半,再扔到地上狠狠地跺上几脚。他本想说:“你可真会演戏,这奴才当得可是前途无量。”想了想,终于还是将这句话咽了下去,重重吐了口气,道:“谁家的‘五色浮萍’一株卖几百两?若真有此事,便把我家这‘五色浮萍’都给你。”
田伯在旁忍不住道:“衙内,差爷有所不知,十年前,‘五色浮萍’确是比现在要便宜得多。那是人们只以为是一种名贵香料罢了。后来得知此物药效极为罕有,沿海之人纷纷出海采摘,‘五色浮萍’数量骤减,价钱也大大提高。此物是老朽亲自赴东海之滨采购而得,三千两一株,实不敢有虚言。”
那小厮冷笑道:“你个老油条,凭你是有苏秦、张仪之口,便说得天花乱坠、地涌金莲,我还是只信,莒县有人将‘五色浮萍’卖几百两,你们却卖三千两。”
田睿霍地站起,道:“究竟是有人挣了黑钱,还是有人在无理取闹,在场四人恐怕心里都清楚得很,又何必多言?”让田伯去取了七百两银票一张,对高泰说道:“衙内若认定是买得贵了,也罢,那一瓣就权当我们孝敬县太爷了。这银子请你笑纳。”
高泰一鄂,与那小厮对望了一眼。
那小厮冷笑数声,道:“你这么做,是要陷我家太尊老爷于何地?我们又不白要你们的。七百两,一株‘五色浮萍’,两家商议定了的。衙内脾气好,不与你们计较前嫌。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田睿闭上了嘴,再不言语,只是坐下饮茶,被气得端茶的手直发颤。
高泰又坐了一会儿,将茶碗向桌上重重一放,道:“咱们走了。田少爷,你好自为之。”领着那小厮,出门扬长而去。
田夫人从堂后走出来。她一介妇人,哪里见过这等人物?惊得手足无措,气得脸色发白,只喃喃地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田睿少年气盛,愤愤不平,道:“当初陈正林言明,七百两银子换一瓣,堂堂一县之令,如何能出尔反尔?岂不令人耻笑。便是到京城告御状,有人证对质,我们也不理亏。”
田伯点点头,道:“少爷说得对。眼下,咱们得赶紧动身找上陈正林,请他从中周旋。事情是他引起的,他断然不能坐视不管。”
田夫人叹道:“就是找上了他又如何?只怕他畏惧当官的权势,又贪图师爷的位子,不会替我们说话的。”
田伯道:“话虽如此,咱们试上一试,也是好的。便不济事,也不能把他放在一边。免得事后他倒埋怨我们不与他说。”
田睿点头道:“如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