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初现风云（1 / 1）
“那家伙没说要请柬啊，搞这么麻烦早知道不来了。”秦思雨抱怨道，面子有点挂不住。计天强还在那掰扯，兰姐拿出电话说：“我们到门口了。”一会一个年轻人出来说：“兰姐，快进来吧。”兰姐看刘波他们一眼，说：“这两个是我朋友，一起进去。”年轻人侧头看了一眼，没说话就要领着人一起进去。秦思雨看一眼刘波和那边几个他的同事，说：“兰姐，你进去吧，我们不去了，就一破酒会，还搞成这个屌样子，看不起谁啊？”“谁看不起谁啊？”一个细长的尖声响起，出来一个3来岁的年轻人。身材挺高，偏瘦，样子长得不错，跟某个网红奶狗很像，刘波瞟一眼，感觉下盘有点虚，走路有点飘。肤色倒是晒了太阳的那种偏黑的颜色，但深色的下眼睑和泡松的眼袋，再加上时不时眯眼和偶尔闪过的一丝厉芒，让刘波觉得这个人虽然身体虚点倒是不太好惹。
“哦，原来是我们家思思啊，怪不得脾气这么大。”“小橘子，你腿没长长，嘴还是那么臭，谁是你们家思思？”刘波没搞清什么小橘子，只扫了一眼他的腿，跟他一米七几的身材相比是比较短，但也没到小短腿的地步，秦思雨的嘴还是比较毒的，平时也没看出来啊，看来以后不能惹。想起老话说得好，上身长，下身短，不是馋就是懒，刘波不由咧嘴笑了一下。
那男青年正要对秦思雨发作，看刘波笑了，扭头说道：“哦，这就是你包养的小白脸？”刘波心头一紧，坏了，引火烧身，啥时候成小白脸了，连忙挺了挺身子，稍稍仰头呈45度角的最帅姿势。秦思雨一看乐了，跨一步挽上刘波的手，头靠过去，柔声说道：“错，是我被他迷住了。”刘波听着从没听过的柔腻的声音，身体害怕得抖了一下，秦思雨感觉到了，白眼横他一下，看在那男子眼里，就是赤裸裸地打情骂俏了，青筋暴起，面目狰狞，刚要发作，电梯门开了，又来了一波客人，一下打乱了节奏。他手指着刘波他们，张口要骂人，但在客人面前要保持风度又骂不出，这使得刘波很担心，如果年纪大一点是不是会犯什么脑梗心梗的，场面一度很欢乐，对，就是欢乐，至少刘波是这样认为的。
来宾陆续进场，那男子恨恨跺下脚转身进去了。刘波看看李董他们，说：“兰姐，让我们领导一起进去吧。”兰姐看看年轻人，李董好像认出了他，走上前说：“刘秘书，我是中州银行的李进前，您还记得我吗？魏市长也来了？”“哦，李行长好”，其实那个秘书看李董也有点眼熟，但记不清是谁了，回一句“魏市长先到了。”有这么一出，刘秘书就带着一大票人进去了。
酒会正式议题八点才开始，前期是大家端个酒杯到处走走，大家聊聊天。刘波倒好，端个盘子酒也不要，到处找吃的，还专门找硬菜，什么龙虾鲍鱼生蚝三文鱼之类的，一边吃还一边喃喃自语，“这个虾不错，新鲜，嗯，这个鲍鱼大，估计得有四头，不，两头。”秦思雨开始还跟在他边上胡吃海喝，后来实在跟上不进度，也有点受不了他那种饿鬼作风，赶紧端杯酒找兰姐聊天去了。不过刘波也发现了一个同道中人，那就是他的顶头上司计天强，他也在那里旁若无人地使劲塞牛排，看到刘波，斜他一眼，喝口酒冲下去，正了正领带，不屑地走了。不一会，刘波看到他一边观察领导动向，一边端个酒杯到处找人递名片，尤其是对漂亮女士，那媚笑和差点流出的哈喇子，刘波都不忍直视。
计天强走到马秦思雨和兰姐那边，递出张名片，说“女士，认识下，我是刘波的同事计天强，他忘了电梯里刘波介绍的这两人姓什么了。”秦思雨抬抬酒杯示意不方便，点点头，说：“计总好”，看她没有继续交流意思，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又对兰姐说：“美女好，认识下”，兰姐笑笑没说话，计天强挂不住了，但又忌惮她后面的人，刚才门口的情形他可是看到听到了，那可是魏市长，不是他这个级别的人可掺和的，一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最终只有讪讪地走开了。刘波在远处看到了，又爽又有点苦，心里想：“完了，按老计睚眦必报的尿性，估计这本账得算在自己头上，以后没好果子吃。唉，算了，先吃饱再说，反正要就相看两厌了。不过今天也真值了，光那几个龙虾和鲍鱼，估计吃了上千了”，想到一个晚上赚了不止一千，刘波心里顿时开心不少。
殊不知刘波在大快朵颐的时候，有双恶毒的眼睛也盯着他，就是秦思雨说的那个小橘子，短腿前男友。看刘波没有风度的大吃大喝，眼珠一转，心里走了计较，他挽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走到秦思雨面前说：“思思啊，我跟你介绍下，这是美丽国理查德集团的帕丽丝，我的lover。”“以后不许你叫我思思。”那小橘子说：“你的那个小白脸呢，抛下你跑了？哦，他在那大吃大喝呢，是不是找了个骗子，一辈子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吧？”几个人顺着他的目光转头看去，刘波倒是没在吃东西，因为肚子容量有限，实在干不下了，不然还得再干块牛扒，他正在装模作样品酒呢。捏着勃艮第杯的长颈，一口一口地酩，还闭目回味，整一个装逼样。感觉到有人看他，睁开眼，举起杯子，做切死状，又喝了一小口，姿态极其优雅，不，极度装逼。
他摇头晃脑说：“嗯，28年份庞贝拉图庄园酒庄的酒，据说那年天气不好，这款酒总共才灌了一万瓶，你们看，这酒体饱满厚重，挂杯明显，酒液明亮，散发着黑樱桃、薰衣草，苜蓿籽的诱人香气，但干旱少雨的特殊气候给原本优雅绅士的风格增添一丝阳刚和不安定的气息。强劲的单宁经过时间的沉淀已足够软化，再加上在混合着神秘强劲狂野庞贝家族历史沉淀的橡木桶中呆了几年，使其成为酒徒眼中不可多得的佳品。”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秦思雨和兰姐忍不住都笑了。刘波站起身端着酒杯走过来，说：“这酒真不错，你们要不要试试”，秦思雨白他一眼没理他，小橘子见羞辱不成，拉着帕丽斯就要走。帕丽斯看到刘波身形魁梧，健壮的身材和沉稳的气度眼神闪出异彩，连连放光，可能看到小橘子不高兴，不知几人什么关系，就跟着他走了，临走了头微微一抬不忘给刘波抛个媚眼。秦思雨看到又是一顿冷嘲热讽，什么苍蝇蝴蝶的动物都形容上了，刘波不以为意，只自以为潇洒地扭扭身，说：“谁怪我太帅？”秦思雨直气得恨不得将他捏死。
三人在旁边又聊了一会，刘波这才知道那男子叫琚亚男，秦思雨的大学校友。开始秦思雨叫小琚子或小猪仔，后来觉得拗口改叫小橘子顺口。要说这小橘子家也是奇葩，可能家里一直都生男孩比较多，想要个女孩，谁知还是个男孩，就取了这个名字，小时候一直按女孩养，上学后才改过来，怪不得刘波觉得他怎么看都有点怪怪的，说不出来的感觉，估计是有点错性别综合征的余毒。秦思雨说以前觉得他很温柔体贴，像知心朋友，才跟他交往，后来发现他小心眼，偏激，有时还歇斯底里，就没打算继续下去了，但他仍然纠缠不休，还是兰姐找人摆平了这事。刘波看看兰姐说：“哦，大姐大啊，以后我跟您混了，有事姐帮我摆平”，兰姐笑眯眯地说：“好啊”，看着那诡异的笑容，刘波不由颤抖一下说：“还是算了，我自己摆平吧。”
就在这时，众人又听见门口响起一阵喧哗，“李子晴，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爱凑热闹的刘波赶紧走到门口去看，嘿，老熟人了，就是那个老鲍摊子上见过的那个年轻人，穿着一身运动服。他情绪非常激动，一个劲要往里冲，被两个彪型大汉架住动弹不得，嘴里还胡乱说着什么这里太脏太乱，要赶紧跟他回去什么的。周围人都有点皱眉头，今天来的人都是些有头有脸的，给他这么一闹，心里多少有点不太高兴。
那个李子晴倒没出来，一个领导模样的人站出来说：“你是哪个系的？系主任是谁？”看样子年轻人有点知名度，被人认领了。年轻人一抬头，目光有点躲闪，“钱校长，您也在？”他好像也认出了自己的领导，“我，我是自动化系的。”“今天这么多领导在这里，你在这里瞎咋呼啥，让我给徐主任打电话领人吗？”“不用不用，我这就走。”“快滚，别在这丢人现眼”，转头示意旁边一个小伙子跟进处理后，那钱校长有点挂不住，说完转身赶紧进去了。
见人走了，看热闹的都散了，刘波心里想，估计是那个愣头青知道女友来这里兼职了，想将人领走，但没成功，笑笑摇摇头走开了。走回去大概说了一下，兰姐说：“这是酒会，也不知道是来做兼职迎宾还是做模特表演的？”“还有模特表演？”，刘波眼睛放光，“比基尼的有？”“你想得美，那小橘子好像要成立个什么模特公司。”刘波估计中州大学选了些人来撑场面，又有领导出席，是难得的交际场面，所以校领导也出席了。
一会八点到了，酒会正式开始，那小橘子直接上台了。他拿着麦克风说：“感谢各位来宾的出席，今天是秀中尼丝国际演艺集团成立的大好日子，希望集团的成立能有效促进中州演艺事业的发展，为中州的发展贡献一份力量。”后续就是揭幕、表演和一个小型慈善捐助会，特别的是其中还给警局捐了十台车，刘波倒没看出演艺跟警局有什么关联，表演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秦思雨看他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的样子，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将他的头放地上猛踩。在介绍来宾的时候，刘波看到兰姐是坐在魏市长身边的，好像没有啥避讳的，除了魏市长，还来了个邱副秘书长，上台程序化讲了几句，魏市长倒是没发言。政府的文旅局来了个局长，演艺协会的来了一堆，此外还有一些靠上边的公司来了不少，金融机构的来了几家，包括中州大学的也来了几个，尤其是中州职业技术学院来了不少领导。“你兰姐可以哦，做前排中间。”“那是，她跟魏市长关系很好。”“那魏市长不怕人说吗？”“怕啥，男未婚女未嫁的，怕啥。”“哦，怪不得。”“听兰姐说，魏市长太太因病去世了，他又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才跟了他。”刘波知道这里面应该不只这么点东西，但想想自己是什么玩意，还关注那么高级别大佬的八卦，吃多了撑得慌。
正式流程走完后就是各自交流的时间，大家都端了杯酒到处寻找机会，大厅热闹了很多。小橘子好像对魏市长也很感兴趣，拉着帕丽斯在口吐莲花说着，兰姐在一旁作陪，秦思雨看不惯，就找行业大佬去讨论开健身连锁的事情了。刘波有些无聊，到处闲逛，可巧看见了那个李子晴正在接收训导。“你们这次机会难得，这么多领导在，你们条件也不错，如果有机会认识些大老板，将来找工作也方便很多，还有你啊”，他指着李子晴，“不要那么死板，脸放活泛点，笑起来，今天就这么一会赚到了5块，上哪去找去？”看得出来，她不是奔着找关系和认识人来的，估计是赚生活费来的。其实她们不知道的是，按之前谈好的价格，是每人一千二的水平还有误餐费，刘波当然也不知道，只听得有点意思，心里感慨，哪里都是社会啊。那女生瞟一眼刘波，感觉有点面熟，估计是认出来了。后来这群女学生都散了，各自去寻找机会。李子晴走过来说：“我见过你，地铁那个师兄？”“哦，我刚看见你小男友了。”李子晴显然知道他来闹的事，有点不好意思，说：“他那人就那样。”刘波笑道，“年轻人很正常，有血性嘛，要我年轻的时候，早打得头破血流了。”李子晴没说话，只笑笑，像朵微微绽放的栀子花。年轻真好，看着青春洋溢的美女笑脸，刘波有点发怔。
“又发骚了吧，到处勾引美女”，一个声音不合时宜地在身后响起。“欸，怎么说话的，我这是在跟年轻学子真诚交流，说那么难听干啥，这是我师妹。”“难听吗，还师妹，你就那德性，谁还不知道？”这个盆子扣得有点冤。“欸，是你啊”，秦思雨显然也认出她来了，那李子晴笑笑没说话，这两个年轻女人站一起，都是青春洋溢，一个穿着晚礼服，大方高贵，一个穿着白纱裙，美丽自然，真是各有千秋，像栀子花和百合花，美丽盛开地绽放。刘波看有点冷场，就对秦思雨说：“你不是要开连锁吗？我看她可以帮你去当个店长，实在不行，你的女宾区可以开个健身操或现代舞项目，交给小李负责”，他刚才看她们表演，觉得她应该有点舞蹈底子。李子晴一怔，露出了感激的微笑，但没说话，望向秦思雨。秦思雨心中暗骂一句色狼，净想坏事，但没表露出来，问到：“你会舞蹈？”“会一点，小时候学过一些。”“健身操呢？”“也会，我是学校啦啦队队的。”“好，留个电话，我们有时间聊聊。”这样一来，气氛顿时好多了。
李子晴也是个有眼色的人，看秦思雨带个珍珠项链，马上说：“姐姐的项链好好看，配上礼服又高贵又大方，什么牌子的？”秦思雨得意看看刘波，说：“没牌子，路边摊买的，有些人根本不懂得欣赏。”刘波笑笑，心想我又不敢多看，哪来欣赏不欣赏，看多了又说我眼睛乱看。接着两人又开始讨论耳环，唇膏，衣服什么的，搞得刘波一阵头大，不过看着两人像姐妹一样叽叽喳喳，心里默默为李子晴点个赞，情商比我高啊。
一会兰姐挽着魏副市长也走了过来，“思思说什么呢，这么开心？”“哦，我刚认识了一个好姐妹，子晴。”“你好。”“你好，叫我兰姐吧。介绍下，这是老魏。”“你们好”，然后就没了。思思显然是认识的，叫了句“魏叔叔好。”“丫头，你爸可是要我多看着你点。”秦思雨哼一句就没说话了。李子晴不知该怎么称呼，看样子是个当官的，就说：“魏领导好。”“你好”，握手一滑而过。
魏市长转向刘波，“这位是？”“魏市长好，我是中州银行的刘波，您认识我？”“刚认识的”，刘波笑笑，看他身材魁梧，眼神刚毅，感觉有点军人作风，估计也是当过兵的。两人握手，魏市长有意加大了力度，刘波很坦然，天天锻炼那不是盖的，就指力臂力来说，经常练刀，可以说还真没什么人可随意摆弄他。感觉到手上的力道和厚厚的茧子，魏市长有点奇怪了，“刘先生当过兵？”“没有”，刘波笑笑，“就喜欢练练，我爸当过兵，我比较崇拜当兵的，对特种部队也比较感兴趣。”“哦，那有点意思啊。”“小时候看武侠小说多了，总感觉自己要习武成为大侠，长大了又比较迷兵王的小说，总做梦自己是个特种兵，到处打仗。”“哈哈，你这小子有点意思啊”，也许很少见到刘波这样跟他交流的年轻人，魏市长难得得露出了笑容。“哦，看魏市长也是同道中人，有机会我们去打打枪，我可是神往已久了”，知道他兼着警局局长，刘波顺杆子上爬。魏市长答应得很爽快，“好，有机会带你去玩玩真枪。”本来他今晚是不想来的，但一是兰姐说想去看看，二是听说那个理查德集团有人跟中情局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作为中州安全部门的负责人，他也想过来踩踩，再说人家也表示会捐东西给警局，过来也说得过去，所以他就来了，谁知还见到个有意思的年轻人。
看两个男人聊得热火朝天，又是她们又不感兴趣的东西，三个女人自动聚到一边谈化妆品、鞋子、包包去了。刘波一边顺着当兵这条线谈，一边也说了自己的情况，中间还说了自己小时候对着树干练拳，带着沙袋跑步的光辉历史。说着还将裤腿扯起来，就两腿迎面骨的两条长长的黑疤说道：“你看，魏市长，那时绑着沙袋跳学校的乒乓球台，那是水泥的，有一次力竭跳到上面没站稳，顺着边缘滑下来，就留下这么两个纪念品，这地方的伤口不好弄，我记得折腾了好久才好。”谁知魏市长也扯起裤腿，露出了同样的伤疤，看看刘波没说话，哈哈，两人眼神对碰，都笑了起来，尽在不言中。
看这两个男人聊得这么开心，三个女人望望，心思不一。秦思雨只奇怪，这家伙平时油腔滑调，还能跟魏老头谈得这么来，估计又在什么地方忽悠他了。兰姐有点震惊，但没表现出来，她知道两人是第一次见，能让老魏笑成这样的年轻人，真是很少见了，也许跟他的职业或许是地位有关，他就算对自己也很少有这样放得下的时候，看得出来是比较认可这个人的，想到刘波的情况以及和秦思雨的关系，头就有点大。李子晴到没什么，只觉得这两人都有点意思，两个大男人，啥事有这么开心，难道有情况是那啥？要刘波知道她这么想，估计杀了她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