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墙上的奖状（2 / 4）

春莲使劲儿的想把馍掰成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可无奈馍馍被冻的太硬了，她只能把囫囵的馍放进碗里，狗肉汤撒出来，洒到烧的火红的炉子上，发出刺啦的响声，声音刺耳的钻进春莲的耳朵里。

她赶紧抬头看了一眼马红梅，马红梅此刻专注在电视上，没有指责她的意思。转而蹲在沙发边，看着电视，安心的享用自己的晚餐去了。

橙红色的皮已经像树皮一样裂开了的沙发，一块绿色的沙发坐垫的边缘已经被各种人屁股上的污渍给染成了黑褐色，油亮亮的。泡进汤里的馍，外面一层已经消了，汤渗进去，软软的，可里面还是冻着的，汤这时候也已经完全的凉了下来，她觉的挺好吃的。春莲费劲儿的把筷子插到馍馍上，像棒棒糖一样，她一点一点的啃着还没消的馍，咬一口，再蘸些汤汁，再咬一口

今天学校开家长会，学校门口已经站满了来开家长会的家长，有些小孩儿站在父母身边，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和爸爸妈妈一起出现在学校的时光，另外一些比较皮的孩子则早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走进校园，不知道是不是用水泥建成的刷了黑色的漆的黑板上，用红色的粉笔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几个大字，大字旁边用简笔画画着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背着书包，手牵手踩在几颗用绿色的粉笔画的草地上。书本上“别踩我，我怕疼”的拟人化图像突然涌上来。

“叔”春莲用家乡话问候斜靠在黑板旁边晒太阳的男人，男人瘦瘦小小，皮肤黝黑黝黑的，但却带着一副圆圆的眼镜，这是李彪在村子里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之一，用李彪的话说，是从小穿开裆裤玩到大的兄弟。到了春莲这一代，他家儿子李林和春莲又是同班同学，所以春莲看到他感觉到一丝亲切。

“你家长没来吗！”男人问。

“我爸爸和妈妈都忙着，没时间。”

此刻李林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来了。两个人平日里打打闹闹的一起疯玩儿，有家长在反而扭捏起来。也没打招呼。从记事起，两个人就跟在春兰和李林的姐姐身后玩，然后一起玩到幼稚园，玩到上小学再玩到四年级。

“你这次考得怎么样啊”男人问春莲。

“我考了119分。”春莲回答。

“那只是数学成绩吧，总分呢？”

“总分？”春莲的脑袋里没有总分的概念，她以为别人问成绩就问他一门的分数。“我还没加，我加一下，叔叔你等一会儿，8加119等于是199分”

“那丫头考得不错啊，数学才丢了一分，李林数学考得不好，才考了112分，语文和你一样也是八十分”

“丫头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考上大学，让你爸爸妈妈高兴高兴。”

“嗯！”春莲说完开开心心的往教室走去，没走几步，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手伸手拉了一下她的辫子。本来春莲自己扎的双马尾就松松垮垮垮的，别人一拉，顿时都快散开了，转身，发现是李林，于是气鼓鼓的追上去，李林撒腿就跑，两个小孩子之间你追我赶的游戏便开始了。

家长会在学校的小操场开，学生把自己的长板凳搬出来，按座位排列在操场上，然后领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一般家长会除了领奖阶段，春莲都不关心，一帮平日里调皮捣蛋惯了的小孩子怎么会按耐的住，不多久就一小堆一小堆的聚集起来，起初还有老师为了学校形象喊两声，后来大概也喊累了，就放任他们去了。李林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春莲的身边。

“嗨，下棋吗？”

“好啊”春莲也正好无聊，于是两个人下起棋起来。春莲从周边捡了几个小石子儿，春莲用废弃的粉笔丁，两个人排兵布阵，玩儿的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