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四季忙碌，秋收冬藏（2 / 3）

春莲知道这是家里战争爆发前的宁静。

马红梅特别讨厌李彪喝酒，但李彪又是个酒罐子，两个人从结婚的时候争吵到现在，李彪的酒没戒，马红梅说了无数遍的离婚也没离。

马红梅说，是春兰和春莲拖累了她，她说她舍不得让两个孩子成为没娘的娃。

可春兰却不这么认为。她私下里对春莲说：“才不是因为我们，真正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还不是没有找到野男人。”说这话的时候，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春莲想把李彪拉起来扶到炕上去，但无奈力气太小拉不动，还好这个时候春兰回来了，两人来去半天，好不容易让李彪睡下了，才要离开，就听到李彪嘴里念叨着“还是我的丫头好。”

“没脸没皮的，还丫头好，摊上你这么个爸爸，两个丫头才是投胎没投好，回来的时候还自己走回来，回家你就醉的连炕都上不去了是吗？你是不是就存心折腾我们娘仨。”马红梅把手里的面往案板上一扔，冲着李彪的方向骂了起来，春兰和春莲默默地没敢出声。

春兰今年刚升入初中，作业可比小学的时候多多了，而且数学老师明天要周测，所以春兰今天晚上还要把几道多项式合并背下来。不仅要背答案，还要背过程。不然，等发卷子的时候就要遭殃了。

“白夜叉”是班里的学生给他们的数学老师起的外号，那个老师姓白，又特别凶，打学生打的特别狠，所以久而久之大家都叫她白夜叉。

春莲看电视里动画片还没开始，就爬在沙发边上先做起作业来。春兰也开始写起作业来。正写着呢，余光瞥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从房间的地上窜过去，蹿到了面柜下面。

春莲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把手里的笔一扔，趴在地上撅起屁股在面柜地下寻找着。

“姐姐，姐姐，刚才有个大老鼠从我们家的地上跑到面柜下面去了，特别大”然后抬起头来，用手比划“有这么大。”

“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老鼠，那么大的老鼠，还不把人给吃了？”春兰嘴上说着，随即也丢下笔和春莲一起找起老鼠来。

他们卖力的在面柜底下翻腾起来，搜罗出一大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塞到这个房间不可见的角落的垃圾，破碗，酒瓶儿，塑料袋，发毛长霉的干馍，各种杂物都她掏了出来，可眼看着底下都空了，也没见大老鼠的影子。面柜下墙角的一大堆土堆似乎在告诉春兰，老鼠已经通过挖的洞逃跑了，于是春兰就去写作业了。可春莲不甘心，继续翻腾，大有不找到老鼠不罢休的架势。

“春莲，看这儿，老鼠在这儿呢！”马红梅叫她。

春莲听到马红梅的声音，抬起头来。

“这儿呢，我的脚底下。”

老鼠找到了，可这个老鼠和以往看到的有点不一样，它竟然趴在妈妈的边上，还是黑色的。春莲还没从找老鼠的兴奋儿劲中反应过来，就看到那个黑黝黝的“老鼠”慵懒的抬起头来，看着她，用奶声奶气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尖细的声音。

“汪”

“啊”春莲跟着“老鼠”尖叫一声。

“这个老鼠长的真大”春兰笑话春莲，春兰刚刚抬起身就看到摇晃着圆圆的屁股，从面柜另一头走出来的“老鼠”，春兰本想告诉春莲，看到妹妹撅着屁股找的正认真呢，就起了逗弄的心思。

春莲也没在意，她兴奋的跑到马红梅的脚边，抱起那黑黝黝的一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