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春兰出嫁（1 / 3）

春兰出嫁的时候，春莲因为上学，只见到第一天晚上來迎亲的人用一辆扎着红花和彩带的桑塔纳把春兰接走了的画面。春兰就那样被娶走了。

桑塔纳开走后，院子里突然安静下来。嫁黎时的热闹让此时此刻的安静显得有些压抑。马红梅在哭，春莲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大喜的日子，为什么要哭呢？

马红梅和李彪作为亲家，第二天要去出席男方家中的婚礼，这些东西都与春莲无关了。她怀里揣着几块糖，分给前后桌的同学，然后继续开始她备战中考的生活。

中考并没有她曾经看到的那么累。中考前填志愿，春莲理所当然的是要最好的高中二中的。她压根没有想过自己会考不上二中的情况。

春莲填完志愿，皱着眉头，在那边纠结了一会儿，她说自己突然不知道该报哪个学校，但其实她已经填好了，志愿表便不可能再改了。她就只是突然想纠结一下，虽然这种纠结并不会改变最终的答案。

春莲的脑海有一种感觉突然冒出来，她发现一直以来她所做的选择，都似乎是被谁安排好的，是爸爸妈妈吗？好像不是，有些东西隐隐的在春莲的脑海中冒出来，但春莲现在还看不清楚，她只是觉得心中有点小失落，她刚刚的想要的纠结的感觉，像是对这双大手的并没有什么用的挣扎，挣扎给自己看。

中考过后，春莲和所有考生一样陷入了一种无所适从的迷茫之中，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于是，她和另一个女孩子商量着想去城里打工。两个人对城市都不太熟，尤其是春莲，她从小到大就进过三次城，其中还有一回是中考时来参加考试。

两个人茫然的在车辆熙熙攘攘的马路边走来走去。见到有招聘广告的便去试试运气。这个城市是属于西北的一个小城市，他们能找到的工作，也只是饭店餐馆服务员的之类的。

终于，有一家饭店答应招春莲了，包住宿，工资一个月八百块。但是春莲的打工旅程急促的结束了，急促的似乎她在以后的记忆里都想不起来自己曾经打过工。

第一天，春莲就背着一个大背包从家里出发去干活了。马红梅叮嘱她住在外面要小心。春莲说自己知道。春莲来到店里，店家已经开始营业了。老板是个中年男子，看起来老老实实的。他们两个儿子则和他们的装束完全不一样。一个儿子剃着短短的寸头，穿着一件浅灰色短袖，和一件紧身的灰色牛仔裤，胳膊上还纹着奇怪的纹身。“简直就像电视剧里的不良青年。”春莲心里想。另一个男生，头发像鸡冠一样，两边的头发短短的，头顶的头发高高的竖起来。他的穿着却和另一男生相反，一条略肥大的裤子，身上的穿着紧身的短袖。

春莲跟老板打过招呼，老板让她把东西放到一边就开始让她给客人端面了。春莲略有些紧张，她不知道该怎么端这碗面，又怎么把面放到来吃饭的客人的桌子上，也不知道放下面以后自己该说些什么。她略有些局促的看另一个男生把端起的面放到客人的桌子上，说了声，“你的面来了。”便学着男生的样子，也做了一遍。小心翼翼的放下碗，说了声“您的面。”她故意设计的，避免那个男生以为自己在学他。

不多久另一个男生去买菜回来了，过了吃早饭的时间，这会儿人少了很多。春莲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来，拿出自己带的一本书，想要看会儿书。这时候饭店另外一边，两个男生嘻嘻哈哈的说着什么。春莲眼睛直直的盯着书页，但却什么字也看不进去。她似乎觉得这两个人在谈论自己。这种感觉很强烈。强烈到她似乎觉得有两束光直直的照在她身上，让她动都不敢动。

春莲觉得他们在嘲笑她，或者拿她取乐。终于到了下班的时候，老板让她儿子带春莲去看住的地方。春莲刚开始还是有点期待的。但到了以后发现，员工宿舍就是在老板家里进门的地方装的一个床，而床旁边的房间，是老板儿子的房间，就是那个梳鸡冠头的男孩子。

一种极度的不安全感向春莲涌来，她不知道这种不安来自哪里。可是让自己的生活就这样暴露在一个陌生人的家庭，吃饭，睡觉，洗漱，春莲感觉到不习惯。想到今天在店里时的局促，也没有春莲期待中的顺利。甚至有点别扭。

当然这些春莲是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她不服输惯了。

放弃去打工的春莲的生活，开始陷入了一种无聊的循环中。她除了接过春兰以前的任务，学着做做饭，洗洗碗，和一些简单的家务活儿之外，便整天无所事事。她觉得自己太闲了。以前上学的时候，一有时间她就看电视，可以一动不动的看一整天，并且看的津津有味，但现在她看电视竟然也觉得无聊。

中考成绩出来了，李林在知道自己的成绩没多久后，便拿上手机准备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