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家世牵累（3 / 4）

院中葫芦架子下摆着一张红酸木案几，上面有一枚菊花镂空铜香炉，其中燃烧着没药，龙脑香，孔洞里冒出袅袅轻烟，让人神清气爽。

案几旁则放了一卷竹简，一张黄花梨木围棋盘，上面摆了十几个黑白棋子。方才夫妇两人是在对弈。

管家伏地叩首，对庄全道“老爷容禀，公子不喜欢人多，嫌弃奴等吵闹，言说只待少夫人生产后，自会回来。叫您莫要再派人去了。”

庄全喝了口茶水，放下茶杯，语气沉重地问道“是你们做得不好，恼了他才被赶回来的吧，还有脸面求饶？”

“老爷恕罪。”

庄全脸色不悦，处死几个下仆简直不要太容易。倒是夫人狶韦氏赶忙劝慰。

“他们都是家里的良仆，平日里也算尽心尽力。或许我儿还在为当初不告而别生气，年轻人固有小性子，挨过些时日便好。老爷就不必再迁怒旁人了。”

似乎是消气了，庄全斜眼盯着管家，“你们还是回去，唉，算了，下去吧。”

“诺。”

待到这一行人都退出去后，庄全同夫人闲聊起来。

“事情原本不会成为这样，只是我又有什么办法。那小子怎么的就养成这样的脾性。将来家业，唉。”

狶韦氏还是那般慈祥，“年轻人总有忤逆的时候，只要不做出不忠不孝的恶事，些许小毛病又算得什么呢。年少犯错可改，到大了再犯错代价就大了。或者就如老爷说的，吃过了苦头后，便知道家族的好。您可别怄坏了身子。”

“谁愿意为他怄气。叫我说直接把郑丫头休了，给她些银钱打发掉，然后回到家里，好生学习世家经营之道才是正途。看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我就来气。”

“老爷说的是。”

“我瞧那丫头身子骨弱得，就不像个能生养的，这头一胎指不定会要了命，到时候。。”

“老爷！”狶韦氏怒斥一声。怎么可以诅咒后辈出事，这岂是长辈的为人？

“好了，不说了，我不说了。随他去吧。只要他觉得好，我无所谓。”庄全似乎有些怕夫人。

顿了一会，他对夫人道“我准备在东边起一个五里的马场，蒙泽这么好的水草地，不利用起来可就浪费了。还有，蒙泽凭空多了些野人和田地，五百户，我看这边好像远远不止。但愿能厘定清白。”

“或许是这两年宋君田策好，野人们才愿意出山耕种。您不是君上亲封的小司徒吗，重农桑就是本职，届时能多收些粮食纳奉，也不负宋君厚望。”

“贤妻真是位好参赞。来，接着下棋。”

围棋纵横十七道，就像天下山川，每一个交点就是一座城池，两人对弈，每落一枚棋子，就等于是发兵侵占一块地盘，谁占得多，谁就有权势，既而瓜分天下。

此处失一块，那边夺一块，双方总兵力不变，但取个巧，自己不下重兵谋取中原，只占掉边角之地，到最后，亦能嬴。

“老爷，想什么呢，这么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