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离乡游学（1 / 5）

惠施跟随商队回到杨梁，跟掌柜约好了两天后再见，便归家了。

跟离开的时候一样，惠施回来时静悄悄的。乡邻们都有自己的生活，除了嫁娶，新生，死亡这些能引人注意，他们不会在乎其它事。

农人总是很忙的，公田，私田，征召，徭役。从年初忙到年尾，然后再重复。

他们这样的落魄贵族人家，田庄，工坊，商铺都成了过去式。既要正常生活，又是要维持家族体面，就必须在日常一些地方增加花销，这种情形越维持越可悲。只等哪一天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就彻底沦为国人，庶民，或者投效其它的贵族，成为门客。

惠施回家后见到了父亲惠方，他正在厅堂里躺着，喝酒，假寐。浑浑噩噩的。他有无数的不甘心，可是又没有能力去改变。

“父亲，我回来了。”惠施向父亲问安。只是他只顾着自己喝酒，全顾不得其它事情。

“哦。”惠方头也不抬，好像儿子是个无所谓的外人。此时两个仆从在照顾他。酒没了就接着倒。

家里原本还有十几个仆从，随着银钱慢慢减少，也就都遣散了。

惠施以为没有任何成就回家，会被骂一通，哪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形。见到父亲颓废，很是心寒。

就这样的趋势，家族必定垮掉。现在还能勉强维持生计，可是再沉沦下去，怕连酒都喝不起了。

“父亲。。”惠施想要给他鼓劲，但是没有理由说出口。这世上怎么会有儿子劝说父亲的，他既然不肯改变，那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母亲病故了，他就一直沉沦，家业不要了，儿子也不要了。呵呵，真的可悲。

惠施到自己房间里收拾了一下衣物，出行最少准备三套，穿一套，换洗一套，备用一套。其它的东西能少就少。

等他忙完了，父亲早就卧倒在地上睡着了。两个仆从已经出去，可能是怕吵到他了。

惠施推开门，看到躺在厅堂睡着的父亲，半是怨恨，半是心疼。

柳月天气很冷，可不要冻病了。他将惠方推开的被裘盖好，然后安静地坐在他身旁。

“父亲，这个家已经没什么希望了。您不肯想办法，就只有我来。”

“月前去宋国都城睢阳，本以为能由学识出仕，呵呵，是我想得岔了。宋国确实不是个适政的好地方。”

“所幸啊，儿子遇上了一位好心的朋友，他叫庄周，说来也奇了，同样是一般年纪，他怎么就比自己看得更深更远呢。”

“果然贵族与贵族是有差别的。我们这样的家族落魄也是情有可缘。”

“父亲，我预备去齐国游学，听闻稷下学宫学风浓厚，适宜出仕，哪怕一时不能出人投地，结交一些能人贤士，于将来也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