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曹参调职(2 / 4)
“一样啊。”胡亥从容答道:“封邑收入是田租不含户赋,现在既然统一按田租一成七向农人取租赋,封邑收入中提出原属朝堂的比例不就完了?且一样随丰年歉年浮动。宗正觉得这样不公平?”
见赢腾暂且哑火,胡亥一笑,继续说:“对于宫中收入,朕曾言与丞相,连同山海泽池税等所有租赋在内,计五年内宫中取费所占总租赋的份额均值,以后所有租赋皆由丞相府计收,以相应份额馈宫中。对朕,乃至朕之后三世、四世到万世后人,宫中拟建新宫室,不得使徭役,而招土木筑建之商贾计费构建。宫内金资不足,就不得建。此事也要制律,为秦之祖制,世代不得违。”
皇帝先拿自己开刀这种事儿,大臣们已经见过多次,比如不再修筑新宫,减少宫用遣散宫人等。但现在胡亥所说的就上升到了律法的范畴,更加表明胡亥坚决不用自己的享乐来耗费更多民脂民膏的决心。皇帝这种表态,臣子们自是要顶礼膜拜赞颂一番的。
赞颂完毕,诸卿平身,胡亥又说:“至于兵事所费,除非有亡国之虞,否则依旧是量入为出,没有足够的钱粮,就不去发动战事。当然了,我也说过多种促农耕之法,增加朝堂收入。好啦,有点扯远,廷尉史继续吧。”
“陛下兴商贾,”赢腾又说话了:“宗室贵胄和朝臣,是否可允行商贾事?”
胡亥又笑了:“当然可行,不过呢,宗室贵胄和朝臣欲行商,则必须在御史府留备,不得因知晓朝堂内情而以权谋私,否则严惩。这个朕在廷尉史的草制中也看到了。还有,拥有大量田亩者行商,还有后面的律条。曹参,接着说吧。”
“嗨。”曹参看了看竹简:“因田租户赋合一,所以田亩撂荒之事在兴商贾后可能会有出现,所以制律,田亩一年不耕可以算养田,第二年仍不欲耕则必须转售,收买者当季必耕。两年不耕之田,新买之田不耕,若无户内耕夫暴病、征发为卒等故,都直接官府收回,这也是陛下担心田亩荒芜民众皆商之举措。”
“姚展,给廷尉史和诸卿上茶,润润喉。”胡亥指示。
曹参感激的向胡亥拱了拱手:“谢陛下。”
端起内侍端来的陶碗喝了一口,然后就是一愣,又喝了一口,才放下碗看了看,继续说:“无论是否有田亩,商贾需要交纳税赋包括所得税、关津税和市租,所得税包含商贾获利所得、被雇佣人夫的佣钱所得,其中佣人的佣钱所得由商贾代付,这一点商贾在佣人时必须说明所付佣钱为税后所得,否则所雇之人允可官府告发,对商贾将重罚。”
他再端碗喝了口茶,抽抽鼻子:“另外,陛下看过草制后提出了一点,就是商贾所得税和市租以粟缴纳,市面粮价低于三十钱一石粟时按市价缴粮,高于三十钱时就按三十钱一石计缴,这样粮价低时不伤农,粮价高时引夫回田,朝堂所获粮粟也会更多。关津税则以钱支付,因携粮缴赋彼时就过于不便了。”
胡亥插嘴:“市租,不是租多大地方纳多少租,而是按销出的货品价值计征,在何处销就在何处征缴。这样一来,可以通过关津税和市租,调节当地所缺之物的走向。”
“不明白?”他看看大眼瞪小眼的大部分公卿,始皇帝抑商,所以这些人基本不懂商事,“比如九原缺粮,销往九原的粮粟不征关津税和市租。九原引入游牧部落后,牛马羊皆需销出,出自九原的牛马羊关津税适度减免,游牧部落的市租,视我们的需要,如现在我等需马牛,则售整只马牛皆免市租,羊皮羊毛免市租,羊肉则不免,牛肉也不免,牛皮牛筋则免,诸如此类,鼓励其多产朝堂所需之物。”
曹参看皇帝似乎不接着说了,就自己接着说:“陛下要求鼓励匠作,非官匠作场有合用的新巧之物,则免市租,对农耕、兵事有大用之新巧之物,可由匠人申请减免所得税。另外……”
这一通贾律草制的解说、问答、争论等,整整进行了一个下午,天都黑了才只能算勉强说完。
皇帝设宴,把尚食府新研发的炒菜品种都拿出来宴客。公卿中有去过百草庭的人这才知道,原来百草庭轰动咸阳的新食是宫中所创。胡亥不失时机的问在座诸臣,有没有家中开有食府的,可以提供菜谱,嗯,免费。
这一来好几个大臣都扭扭捏捏的说想要,宗正赢腾则站在宗室的位置上为那些无官身的宗室子弟争取权益。
有个大臣想到一个问题,就是这些菜品似乎都是皇帝弄出来烧人的豆油炒制,于是问皇帝哪儿去获得这种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