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旧事（2 / 2）

“舍身鼎？”台下有反应快的，直接惊呼出口，还有不少人接着抛出钱币，催促快些讲下去，说书先生忙着收钱，哪还有心思接着说。门口两位玄影司差人脸色大变，这舍身鼎乃是上古时期至宝，邪异至极，是用作人祭血祀的礼器，据说唯有通过舍身鼎举行血祀，才能沟通界外魔神，行种种不可思议之事。不过血祀有伤天和，从人族开化以来，血祀都被视作禁忌，一旦有人妄图染指，必会引起民愤，天下群起而攻之，此类事情，史书上有不少佐证。

今日这说书先生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将此事与圣上扯上关系，真是大逆不道。两个差人互使眼色，一人堵住前门，另一人悄悄挡在后门，为首的差人大喝一声：“你这厮妖言惑众，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宣扬血祀之事，玄影司办事，敢有擅动者，格杀勿论。”说罢，那差人单手掐诀，一道金光从腰间飞出，直奔说书先生，此乃玄影司秘法——束字决，平时抓捕罪犯，简单实用。

那说书先生只是普通人，直接被捆在台上，差人左手剑指一弯，那说书先生就被摄到面前，那绳索自动收紧，差人道：“说，你今日这番言论，是何居心，如有隐瞒，便将你当场勒死。”

说书先生被绳子勒得厉害，刚想说话，突然瞳孔一震，蜷缩身体不停颤抖，随即七窍钻出许多蛊虫，当场气绝身亡。观众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立马躁乱起来，也不知是从哪里传出声音：“玄影司草菅人命，大家不跑，下场都和说书的一样，快跑啊！”话音未落，四周窗户便被不知名的力量震碎，众人顾不得其他，顿时四散奔逃。

两个差人面色铁青：“当真以为跑得掉吗？”随后从怀里掏出一道传音符，“贼人作乱，速围兴安坊，玄影黄四十二！”传音符迅速燃烧，城内在兴安坊周围的玄影司迅速靠拢，封堵各路出口，并逐渐向八方茶楼方向靠拢，之前逃出的茶客无一例外，都被抓了回去。

翌日，玄影司左辅司赵寻看着昨夜的审讯笔录，皱起了眉头，连同茶楼老板伙计十四人，加上茶客共一百七十四份笔录，完全没有问题，一百多人的说法都能对应上，那说书先生名叫朱六祥，来茶楼说书快三年了，确确实实只是个普通人。从事情结果来看，弄这么大阵仗似乎只是为了散播谣言。

“报左辅司大人，有新的线索。”一黑衣小吏进来汇报，“小人查得茶楼当天账本，发现当天共入账一百六十一笔，我们漏了一人。”

赵寻面无表情，“继续说。”

“是，大人，小人继续盘问茶楼伙计，并与茶客挨个核对，其中一个伙计回忆，确实接待过一个干枯瘦小，皮肤黢黑得老头，不过那日人多，伙计只记得那老者有些驼背，口音怪异，说不上是哪里人。”

“太模糊，不过这蛊虫手段，只有巫噬和鬼妖常用，雷川那一带的人，确实瘦小黝黑的居多。”赵寻摸着下巴，仅凭这些实在没有头绪，现在司首大人还在宫中，自己这边要加快速度。“城内排查得如何了？”

“回大人，还在查，想必快有消息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讯使跑了进来：“报大人，城西顺安坊发现一老者尸首，身长五尺二寸，皮肤黝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