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嫁祸于人(2 / 3)
蒋玄晖一听此言,心领神会地说:“梁王既然有心,下官可助千岁成人之美”遂附耳嘀咕几句。朱全忠大喜,对蒋玄晖言道:“此事若成,汝乃大功。”
昭宗行至华州,人民夹道呼万岁,昭宗泣谕道:“勿呼万岁!朕不能再为汝主了!” 说至此,泪下沾襟。左右亦莫能仰视。
二月初旬,昭宗至陕,因东都宫室未成,暂作勾留。全忠自汴梁来朝,昭宗延他入宴,并令与何后相见。何后掩面涕泣道:“自今大家夫『妇』,委身全忠了。”
昭宗到达洛阳时,唐廷的六军侍卫之士,已经散亡殆尽,昭宗身边卫士及宫中之人均为朱温派来的人。从长安至洛阳途中,昭宗身边尚有小黄门及打球、内园小儿二百多人,对于这些人朱温也不放心,命人灌醉后全部坑杀。然后换上年貌、身高相当的二百人顶替,昭宗初不能辨,后来才有所察觉。
昭宗已入牢笼,专仰诸人鼻息,事事牵制,抑郁无聊,乃封钱镠为越王,罗绍威为邺王,尚望他热心王室,报恩勤王。又密书绢诏,遣使至西川、河东、淮南,分投告急。诏中大意:“朕被朱全忠『逼』迁洛阳,迹同幽闭,诏敕皆出彼手,朕意不得复通。卿等可纠合各镇,速图匡复”云云。
李茂贞李继徽李克用王建杨行密等接到绢诏,乃移檄往来,声讨全忠,均以兴复为辞。朱温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遣判官李振至洛阳,与蒋玄晖、朱友恭、氏叔琮等,共谋弑君大事。
是年仲秋,昭宗夜宿椒殿,玄晖率牙官史太等百人,夜叩宫口,托言有紧急军事,当面奏皇帝。宫人裴贞一开门,史太等一拥而进,贞一慌张道:“如有急奏,何必带兵?”一言未绝,玉颈上已着一刃,晕倒门前。 身后有朱友恭领兵一齐拥入。惊醒了昭仪李渐荣,只见官兵持刀刃杀入,知道大事不好,高声喊道:“宁杀我曹,勿伤大家【大家指皇上】!”这一嗓子倒把昭宗惊起。昭宗李晔见杀机四起,便赤脚跑出寝门,朱友恭手下的刽子手史太持刀便追。李晔赤脚逃走,未出百米,便被史太追上,李渐荣赶忙扑到昭宗身上,以身挡刀,史太一刀落下李晔与昭仪李渐荣一命呜乎。昭宗卒年三十八岁,在位一十六年,卒时年号天佑。
这时蒋玄晖提着刀刃走至何皇后所居房室,吓得何皇后跪地求饶,蒋玄晖道:“梁王有令,今夜有『奸』贼刺杀万岁,特请娘娘别宫暂住。”何皇后吓得不知所措,只得答应。何皇后随蒋玄晖来到一处宫室,见左右无有宫女太监,仅朱全忠一人坐于宫室床上。何皇后已吓得两腿发软,不能独自行走,蒋玄晖便掺起何皇后走到朱全忠面前,一把将何皇后推倒在地。
何皇后吓得跪在朱全忠面前:“恳请梁王千岁,救我『性』命。”朱全忠将何皇后扶起:“娘娘受惊,我已命官兵缉拿叛『乱』贼兵,此宫今夜安全,全忠愿与皇后共保富贵,与娘娘同寿。”何皇后身不由己,朱全忠便与她同枕共眠,君臣『淫』 『乱』。
唐昭宗李晔被弑杀于洛阳椒殿院,何皇后受辱后宫,满朝文武无计可施,只得任由朱全忠肆意『淫』威。朱全忠与何皇后通『奸』数日,装作好心劝慰:“臣与娘娘能有此姻缘,当忠心辅保大唐,可立娘娘所生皇子为太子。”何皇后见朱全忠废立皇帝跟杀鸡一般,*后宫同禽兽相似,哪敢多言,只是一一应允。何皇后所生辉王李柷,年仅十三,朱全忠便命何皇后降诏封李柷为太子,在昭宗皇帝灵柩之前即位,何皇后为太后,奉居积善宫,史称积善太后。天子封朱全忠为相国,总领百官,兼领二十一镇兵马节度使,赐九锡。朱全忠官至极品,位居人臣,见幼主无能,上至太后,下到宫娥皆遭其辱,秽『乱』后宫,日夜荒『淫』不止。
朱全忠大『乱』皇庭,宫廷内外无人不知,谢瞳、敬翔、张全义等几位谋士得知赶忙往宫中进见。朱全忠一见众人到来,招呼就坐,问道:“几位军师数日未见,今日为何一同来此?”
敬翔言道:“王爷在宫中所为,京城都已传开,对千岁的基业大为不利呀。”
朱全忠一『摸』脑门,问道:“唉呀,是本王大意了,这便如何是好?”
敬翔道:“惟今之计,只有惩办元凶,以平息众怒。”朱全忠听了此言,心中暗想元凶便是自己,杀死皇帝的朱友恭等人,都是奉命行事,现在怎忍心嫁祸于他?但人心所向毕竟重于朱友恭一条人命,朱全忠眉头一皱,计上心头,对众人言道:“先帝大丧之日,本王自然灵前谢罪,并缉拿元凶。”
大丧之日,朱全忠假模假样为先帝设了灵堂,何太后及众嫔妃宫娥竟无人敢高声痛哭,惟有朱全忠率文武官员伏地恸哭,且哭声悲痛,泪流满面。朱全忠跪地哭道:“逆子负我,竟敢弑杀君王,使我受万代恶名,我当大义灭亲,匡扶朝纲。” 朱全忠谋逆昭彰,而文武大臣无人敢言,不过是小声哽咽,心照不宣而已。昭宗灵柩葬于河南偃师和陵。
新君即位,朱全忠在早朝之上对嗣君李柷奏称:“逆子朱友恭,纵容军士祸『乱』宫闱,应以重罪惩戮。可命河南尹张全义为大理寺卿,缉拿杀宫弑君的朱友恭。” 李柷年幼不知政事,只得准奏。朱全忠遂令张全义率兵缉拿朱友恭。朱友恭遭枭首之刑,被押菜市口斩首之时,忽然向围观者大呼道:“砍我人头瞒『惑』人心,但能欺人,不能欺天,如此『奸』贼,必不得好报!”言罢左右刀斧手遂将朱友恭斩首。正是:
认贼作父得官高,
助纣为虐谋阴招。
世间生死皆自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