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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进入少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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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上完了,陈老师把超一叫到校院大门外左边的花坛前说:“学校准备发展一批少先队员,你现在进步很快,尤其是陈海华的进步就是你的成绩;而且你还保护了学校财产;你还能自觉地学习许多课外知识,闯进不小!你写一个申请吧,还可以发动和影响其他同学。”超一听见要自己写申请入队,心里又有了一种出众就会孤立的不安的感觉,他说:“班里很多同学一贯成绩又好,又能劳动,表现也积极主动,我——”超一迟疑着,他又多么怕自己羡慕的少先队员被自己的推诿而失去。但要真正戴上红领巾,自己的一切是不是合乎要求呢?他自己心里其实是知道的,如果自己不是在各方面领先,而是在形式上占了上风,这种举动就不过是虚荣了。他还是对老师的评语和鼓励有点暗自愧疚和胆怯,涩笑了一下说:“我觉得我还不够条件……”陈老师不解地看着他说:“你平常的行为总是强烈在要求进步,但为什么总在表扬面前又小手小脚啊?写个申请!很多同学几乎每天都写一份申请,你的行动是向组织申请,组织也向你伸开了手。”

此后,他按老师说的要影响其他同学,就给许多表现好的同学说了几次,让他们写申请。陈老师一份份地看了,却总没有他的。一天,余兴山和曾黑林、肖明星在课外活动时聚在一起讽刺地说:“走,我们几个不行的在一起玩。但他们又有多行啊?都是老师包庇,哼!还暗地里叫人写申请,像养私娃一样。那血片我也不眼红它,不是真行戴了也无光!”周继林说:“我前天问蔡老师,说他其中考试数学还未及格,咦,老师邪了是无法的……”超一听了这些话,像都是向着自己来的,他暗自庆幸自己没写什么申请,免得他们把自己作为敌对而孤立自己。

快到国庆节了,全校少先队辅导老师陈少洁老师说:“你们快申请吧,到国庆节宣誓一批少先队员,即使是不被批准,也是要求进步的表现。”周继林在下面小声地说:“进步哟,哪个少先队员比别人成绩好多少,有的还更差些。”他说着把眼暗刺了超一一眼,怂恿他说:“六年级的石育炎其实每门功课都无石木生好,还当大队长哩。”超一暗怯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想:“入什么队哟,倒是让人多指指点点一些。”这些日子他们几个上学放学走都不和自己走了,他仍未写申请,觉得写了申请就是走向孤立。

国庆节前一天,陈少洁老师对超一说:“明天要宣誓了,你作为新队员代表讲几句话,你先在思想上作个准备。”“我申请也没写,也不是什么干部,您叫别人去讲吧,我真的不会讲话,外加我还不够入队的条件。”陈老师听了,脸陡地沉了下去:“你未写申请是在形式上表现不鲜明,而你的实际行为已进入了这个先进组织,组织的要求就是实际行动表现出来的申请。明天你作为代表讲话就是一种申请和决心。”超一滞住了,怎么老师们都与我难堪呀,这比那时在堰曲沟小学见的世面更大些,他又进入一种窘迫的状态。

好在超一在堰曲沟小学时就是很出色的腰鼓手。国庆节这天上午游行后,他仍穿着彩色的腰鼓服,头上挽了条红色的头巾,脸上也描画了一番。他们又在校院子里了各种腰鼓,和各班同学拉歌。到中午,国庆典礼结束,陈老师接着主持少先队宣誓大会。在宣读新队员名单时,四年级第一个就是喊到超一的名字,他还在鼓乐的兴奋下高声的答应:“有!”他刚走到宣誓队列,陈老师说:“喂,你脱下腰鼓衣服,穿自己的服装吧!这宣誓是严肃的。”他的上衣仍是母亲亲手缝的两个大口袋的土布对襟褂,下穿一条兰灰色前后都搭有补丁的土布长裤,脚穿一双青布平底圆面鞋,只是脸上还涂着红脂,画着眉毛,头上抻着角的头巾也还未取下来。陈老师新手给他系上鲜艳的红领巾,他激动得热泪盈眶。当他作为新队员代表讲话博得热烈掌声时,双重的荣誉感使他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光荣;同时心里也有些惋惜:要是翠秀仍在上学不是和自己一样都戴上了红领巾吗?

“今天这晚才回来啊?哟,又打腰鼓了?还戴上红领巾了?好好好!今天还要换牛绳呢,快去放一直牛,让牛吃饱了好换。”母亲高兴地说。超一把红领巾扎进衣领里,前面扎进纽扣里,他不让它太鲜艳,觉得太艳了是一种炫耀。牛吃饱后,他一到环姣家门前换牛绳,照例是环姣出来。“咦,你戴上红领巾了?”他嫣然一笑,从衣领里把红领巾拉出来,只用一捋,将红领巾拉了下来:“来,给你戴戴。”环姣也娃娃心,引颈让他给自己系上。“喂,牛跑了,你们两个怎么打野(不用心呀?”超一立即把走了几步的牛牵到手。环姣母亲笑着说:“你这丫头也想系这红布?这是男娃们系的,还不快还给他。”超一看着环姣红着脸去拉领巾,忙说:“你戴着,今天和我们一起宣誓的有几个女娃呢。”她母亲一笑,说:“穿金戴银,总不是人家的人。”超一看着环姣只是笑着红着脸,丝毫看不出她自己托生为女娃的后悔和苦恼,反而还从她的笑意中还看出一种骄傲。听着她母亲的话,超一为秀美的女娃而痛惜,为什么这样美丽、这样聪明、这样温顺而又细腻的人生,竟被些糟蹋腐朽的语言而猥亵呢?也不清楚这些语言到底是不是亵渎,女娃们听了也只是吃吃的笑,看上去好像是另一种赞语;他为她们这美丽的人生自豪,而又茫然地愧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托生这女娃们绚丽的人生呢?他又向环姣说:“你就戴着,给翠秀、月仙、惠娟她们都戴,戴够了再给我戴。”“好了,这下我还撩上一个麻烦了。”环姣捂着嘴笑,但她又深知他的倔强心性,你不顺他意,他就不和你玩。她母亲也装作什么不知道的笑着进屋去了。

超一一手牵着牛,一手又伸到她脖颈处把红领巾扯正了一些,就把牛交给她,自己兴冲冲地走了。第二天,学校补国庆节的假,超一也不说给大人听,他来到堤边,看到环姣和翠秀在放牛,还有月仙领着她的一个小妹妹,娟惠拿着一把鱼网,都围着在把那红领巾你系系,我看看的。“哟,都在这里啊,来,我来给你们戴,戴了红领巾要行举手礼,身体要挺直。”翠秀们像又回到了学校。几个在堤边树林里尽兴地玩了一天。

国庆后,秋凉了。翠秀的大伯是一个会算命的瞎子,不知怎么听到说环姣的姆妈和超一的姆妈想为她们的儿女结亲,他一想不太好,本来环姣家也和他们同姓石,据说也隔得远;也有说她家不姓石,而是姓池,逃荒到这里,后来落了籍,为了不被欺负,就和关系好的编入了石姓家族。论辈份,环姣这个毛头女娃还是她瞎伯父的姑姑辈,可超一的父亲曾中茂与翠秀的祖父一直是老表相称,而又与环姣的父亲也是老表相称,所以超一要是娶了环姣,那他这表哥都要喊超一是姑爷了,这一反辈叫喊,是他们一下转不过来的,所以待曾中茂从省城做手艺回来,特地和曾草蛮的父亲曾老黑一起,摸到超一家来,向曾中茂说:“叔子,我想给您的幺儿子超一兄弟提个红,不知您老瞧不瞧得起。”“看你说哪里的话,你这样关心你表弟这就感激非浅,不知你提的是哪一家的令爱?”“还不是老规矩嘞,结亲结亲,在亲做媒嘛。我一说来您肯定喜欢得了不得,就是我们那头石家四叔的女儿,叫菊香,小超一一岁,我也给他们合了一下八字,正好是天生一对。话也不蒙着说,我这个叔伯妹子只在小时候出痘时破了一点相,但不明显,人也忠厚老实。您们老门老户的也在得上这样的姑娘。您老和我四叔一生得意,碰到面也相互叙情义的,哪一个也无您们出口成章的才情。嘿嘿。”曾草蛮的父亲也打圆场的说:“破点相怕什么,丑妻是无价之宝。”曾中茂一拍蹲在凳子上的双膝高兴地说:“这就天情地义嘛,不知他们船家人几时回。”“不,叔子,说是天意就是天意,刚好他的船昨天回来,说过两天了上去买黄豆去,刚好明天又是双日,我们明天只喝您一杯小酒就把那八字背过来,她就是你家的人了。嘿嘿嘿嘿,我们好(四声吃好喝把媒做!”超一的母亲从厨房听了就忙上前来,站在房门口住地跺脚横眼,听说明日就接“八字”,她气冲冲地向后走,到了天井,返身向曾中茂招手说:“你来你来。”看到曾中茂走到跟前,接着说:“我怕别人说我不识抬举。石四伟的那女娃一脸麻子,那眼睛也不好,看上去像一个苕(傻的意思。别人石顺洋的幺姑娘和他的刘婶一样长的好,又能说会道,乖巧得很,还和超一读过书,别人刘婶亲自和我说,要把幺女儿给我烧茶喝,这才是抬举人。原来人家家里还行,是现在划成了什么富农,人家是瞧得起我们几个儿女。你倒好,了不推辞就一口答应,这么急呀。我是死也不答应的。”曾中茂看到前面屋里二人站起来欲走,知道他们听到了,便前安后据地说:“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丑妻是无价之宝,美女是惹祸的根苗。圣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呀。”“你要真这样睁着眼睛说一差的女娃,我就不管了。”超一母亲赌气地说。

第二天中午,石本长和曾老黑喝得红光满面从石三房那头而来,前面是石四伟三哥的长孙石直成,在背后斜背着一个红贴合,走到离环姣家不远的地方就点燃一挂鞭。大家都走出来问:“是哪家接八字呀?”石本长高声说:“是我四叔的大女儿菊香说给中茂叔的幺儿子超一的嘞。”石顺洋的刘婶一听,脸都气白了,又不好声张,只气得退进屋子里坐到竹椅上,“真气死人呀,这养女儿的真是见鬼,我女儿是哪点不如四伟的女儿,我还是先起了个头,谁知这鲁妈(超一的母亲这样不识抬举,哎,这里还怎么有脸住下去呀。”她想着哭着,不觉天黑了下来也没有烧火做饭,在房里窗下学做针线的环姣也半知半解麻木地坐在那里。一会,父亲和四姐从田里回来,见屋里冷水泼壁脚,哼了一声:“这里不能住人了,看上面贷的冬播麦种、钱,说只贫下中农才有,我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隔壁汉洋的麦种还在磨面吃呢。”刘婶似清醒了的直摇手:“别的你不说,和我人田一般多的因都是男劳力,成份就比你低,只怪我们养倒了人,都是姑娘家。”她抚摸着蹲在她椅子边的环姣的头直溜到她激动的肩头,若恸若泣地说:“儿们啊,你们到我这无用的娘老子跟前受尽了凌辱,娘对不住你们。”环姣和四姐听到母亲这样,她们幼小的心灵罩上了一种屈辱的阴影,两个小肩背在母亲两边抽动着。

石顺洋是个种田的好把式。他回来又听老伴说了曾中茂家也做出欺人的事来,他要强的心里一膨:“走,现在还不迟,正是播麦子的时节!”老伴说:“走倒是好,只是把家里嫁出去的三个姑娘丢下了。”“姑娘嘛,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几亩荒坡也翻不了身,我明天就去南岸打听打听去。”

过了两天,天刚刚黑下来,顺洋和刘婶挽着环姣来到超一家,刘婶一个劲地压着急切地嗓音喊:“鲁妈!鲁妈!”正在洗着锅碗的鲁妈听得像是刘婶的声音,忙甩着手里的水,揣着内疚与希望的心应了出来:“到屋里坐呀,这像走隔壁似的……”“不不,不坐了,我是一句话来商量的,我们明天搬到南岸去种田去。”“南岸?”“是呀,这荒坡地也包不住身,不比你家中茂有手艺闹得红火……,我是来问你们能不能把我们的半边牛也受了,你的儿们大了,也能在得上一个独牛的。”“呵,牛啊,我们也在得上的,得多少钱啊?”“我还能给你狠不成?我原来半边牛你是几个钱,还不……”。鲁妈说:“咦,现在钱的话呢,因为淹了两次水,也寂寞些了。来,家里坐坐,一走了要几时才能会着哦。环姣,把你姆妈拉过来,超一在前面禾场里打拳练拳。进来坐吧,还有我你说的那事,说起来几白布长……”她揩了一下手,上去拉刘婶,口里向前喊着超一,说环姣来了。刘婶忙不跌地踩着碎步向回走:“不用喊,你们商量一下,钱也不多,你们在得上独牛的。”说着,拉着环姣走了。

自从那天他去换牛索,他仍要环姣把那领巾戴着,但环姣把领巾从自己衣领扯出来说:“来,我给你系上,你看对不对。”超一伸着脖子让她给自己系红领巾,好像是宣誓那天辅导员在面前一样,他滑稽地向她行了个举手礼,转身向回走,走了几步:“哟,我怎么戴走了?”环姣一扬手:“我戴够了,就是怕你犟哩。”超一迎着微微的秋风,闻得有一种油头发的女子气味,这是他常和她们捡柴放牛时,你穿我的衣服,我戴你的帽子,有时她们还把发夹给他那偏头发夹着,所以闻惯了女子气。现在这气味比以往还多了一种微微的粉香味。他牵起领巾一闻,这特殊的油头粉香正是从红领巾上发散出来的。他觉得把这领巾给她人戴了,就是把她们从失学中拯救出来,把她们的地位提到了自己的身边。从此,她不再把领巾埋在衣领里,而是最大幅度地戴上颈上,炫耀着一种神采。

那天母亲向超一说:“从这次起,再不用换牛绳了,刘婶家前天已迁移走了,牛我们独买下了。”迁走了?环姣呢?”“呵呵,你这娃哪这样苕,她不跟着她娘老子一起走啊,这还用问。”他听了,呆得像一根木桩立在那里,他不敢有纹丝的动作,因为胸中有一种充溢的东西正向喉头和眼睛涨上来。

“以后你得天天早点回来放牛,早上也早点起来,放一会儿牛再去上学,几个妹子还小哥哥们正在省城学手艺赚钱。”母亲说。

可有几回,超一无意把牛牵到环姣家门口,见门上一把铜锁锁住门,他的眼睛发涩。隔壁家一个同族的嫂子笑着说:“看超一的魂丢了,环姣呢?哈哈……”超一被笑不过,用绳子一抽那站着抬头望着那门面的牛说:“它总不忘记这里,总是跑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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