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寻找证据（1 / 2）

夏晟回到了大理寺，京郊一行带来的只有失落，死的那个人确实是方百万。他浑身上下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夏晟觉得很无力，好像就快抓到的鱼，又从手指缝间滑出去了。

进入李严的书房，里面并没有李严本人，书案上放着徐寿的账本。夏晟简单翻看着，之前他们简单看过这个账本，没有特别有用的东西，夏晟就没怎么在意这个账本。但是李严在上面勾勾画画了很多地方，说明李严对这个账本研究了很久。

“你们李大人呢？”夏晟对旁边的捕快问道。

“李大人进宫了，吩咐我们照顾好殿下。”

夏晟点点头，又问道：“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捕快们摇摇头，夏晟见问不出来什么就让他们退下了。夏晟坐在李严的书案边，翻看起徐寿的账本。

徐寿的账本很简单，记录一笔账分三个部分，总价、分成比例和备注。价格有高有低，最少的几十两银子，最多的有上千两银子。分成比例复杂多了，每笔的分成都有不同，按照账本记录，杀手一般可以拿到两到五成。徐寿能拿到两成，剩下都是方百万的。备注这里大概都是顾客的姓名和杀手的姓名，有些失败的案例也会特别在这里说明。

夏晟一页页翻看起来，发现李严勾画的都是一种交易，这种交易里面，杀手的抽成很大都是五成的抽成。夏晟想到了陈光启之前的招供，他们自己的杀手只有两成的抽成，像颜一平这种外面找的抽成也只有三成左右，这种五成的抽成确实少见。虽然少见，但是在这个账本里面至少每一页都会有一个。

天色渐暗，夏晟点起了烛光，偌大的书房只有他一个人。门外走进一个老仆，问夏晟要不要用饭，夏晟专注于账本，摆了摆手。老仆离开时还帮夏晟又点了几个蜡烛，李严的书房还是很暗，夏晟抬起账本往烛光旁凑了凑。账本一共记录了五年来，四百余起暗杀委托，其中抽成五成的占比只有七十多起，说明这种杀手用起来成本很大。夏晟拿起一旁的笔，开始把抽成五成的交易誊抄到另一张纸上。

屋外，寒风凛凛，今夜是小年夜，各家各户都在为腊八做准备。街道上都没什么人了，大理寺除了留守的奴仆和值班的捕快，大部分人也都回家了。此刻守候在门口的捕快，斜靠在门房下，风吹得他有些冷，他抖了抖身子活泛一下，同时往里面望去，那个殿下还埋头在书案，没有要走的意思。

当夏晟誊抄一半的时候，一种不好的预感就从心底冒了出来。等下放下笔，看着密密麻麻的纸张的时候，那种困惑一下子就消解了。这些五成的交易都有一个明显的共同点，就是备注里的杀手名字都是带谷字的，张俗、李裕、何容等等。这些刚刚不明显，但这么一眼扫过去，一下子就看了出来。继续看下去，这些交易的顾客姓名都是不写的，虽然其他的交易也会有这种情况，但是五成的统一都是这种情况。并且这些五成交易的价格都贵得很，最低也没有低于五百两的，甚至还有几千两的交易。夏晟感到了一丝不安和诡异，这账本里一定有他们之前忽视的地方，李严估计已经发现了什么，但是他还没有说，或许他还不敢断定。

拿起账本，这次夏晟看起了这些五成交易发生的前后交易。

“正月初五，三千两，正月初六二百两。”夏晟翻着账本，念念有词，“七月十一，八百两，七月十五，三百两。”

夏晟意识到了问题，这些交易的时间间隔往往是没有规律的。但是他发现这些五成交易的前后五天内一定有一个交易被记录下来，而且价格会低很多。这本来很难发现，但是夏晟誊抄了五成的交易对比起来就明显了。这些和五成交易成对出现的交易，上面写着杀手名和顾客名，就不知道是真还是假了。

往后继续看，夏晟发现了一个让他不禁念出来的名字：“颜一平？十一月十八，一千两。这是太子案，那说明前面的就是真正的杀手。十一月十七，一万两！”

夏晟吃了一惊，他在南边做官，知道大朔的税收，这一万两相当于南方一省一年税收的百分之一了，能拿出这笔钱去买凶，这个人不可能是普通人。既然颜一平这笔交易的杀手名是真的，那顾客名呢，夏晟看向颜一平交易的顾客名，上面居然也是空的。夏晟翻找前面，这还是第一次出现，看来这个人的特殊性到了方百万连假名也不敢取，宁可空着。

夏晟再一次誊抄起这些五成交易成对出现的交易，颜一平是替死鬼被抓了，说明这其他记录的杀手也有替死鬼被抓的可能性，只要他去刑部找一找，没准能找到对应的记录。夏晟誊抄完，敲了敲书案，门外等候的捕快惊醒赶忙进来。

“殿下回去了吗？”捕快刚刚睡着了，还在发懵。

夏晟看着他说：“不，去刑部，现在。派另一个人，快马加鞭通知刑部侍郎，把这五年来所有的买凶杀人案件都整理出来，我现在去看。”

“啊，大人都入夜了，明天再去吧。”捕快摸着头试探问道。

“快去！”夏晟冷冷说道。

捕快一激灵，赶紧去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