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托付(1 / 2)
箬廑带着木怀樨和木堇茞在旁,却见古晨熙拿出一玉色物件,拆开是两枚镂空玉佩。
“我差人做了这对玉佩,一枚刻有堇字,一枚刻有樨字。堇荼如饴,樨阴吾子。沅茞澧兰,桂馥兰香。”说罢,头也不抬,便将一枚玉佩挂在木怀樨脖颈处。眼角似有泪光涌动。
箬廑不解,应是多年后,才明白“父母于子,则为之计深远”之意。也许,此时的箬廑并不明其意,可古晨熙与易子宴,背后应有太多纠葛深意,才有如今这托付之情。
汐月望向易子宴,易子宴安静坐在一旁,缄默地应允着这一切。
幼子无辜。更何况,樨儿喜爱茞儿。许是长大之后,亦不想他们承担上一辈之过。两人同为高权女子,许多言行情爱,并不是自己所控。家族有家族的立场,她们亦背负所累,生儿育女求得生存已然不易。
她易子宴,也不是寄人篱下,忍受外人恶名唾沫指摘,只为求得他们娘两苟活喘息之机?纵然古晨熙亦有太多过错,不也是如她一般,苟活于世,以求母子安稳么?
立场不同,利益不同,可殊途同归罢了。
只是今晚汐红还没回来,箬廑也没有过多在意。
之后的日子安稳如昔,古晨熙时常带着木堇茞来西北院串门儿。汐月也时常叫上箬廑,带着木怀樨去大房处溜边儿。
箬廑也只是时常偶尔远远望着木如骁,看他逗乐孩子,看他与古晨熙恩爱。心生涟漪,却不敢越举。这悄悄咪咪的观望,已然成为她这些年最为饱满热情的冲动。
俩孩子旁,随时安静地坐着木毋遗,那男孩像吃了呆药一般,只要木怀樨去了,他便安安静静地坐在丫鬟怀里,不瞌睡,也不哭闹。就那么怔怔地望着木怀樨与木堇茞打闹。
木堇茞学会的第一个词,不是母亲,不是父亲。而是某日,脱口而出的“哥哥”。
当时,古晨熙正在睡梦中,听得女儿如此称唤,惊也不是,喜也不是。反倒是心里五味翻涌,不知所已。
她自知男人心思最是靠不住,可她未来最能依仗的,只有木怀樨。
木怀樨是谁,她心知肚明。
因为一切始作俑者,便是她古晨熙本人。本是因自己贪念起,却阴差阳错、自食其果。如今骑虎难下,再难回头。
唯有为自己女儿谋得生机,才是解这死局之围。
当初,是她因嫉做局,借宴舞之机,药了易子宴与木家二子苟且,断了易子宴与古攸思之情。自己一觉醒来,却被人围在屋内,身边赫然躺着木如骁。
虽说木如骁信誓坦坦,终生不纳妾、不养外室,为她是尔。婚后只育有一女,依然宠爱有加,信守诺言。可实则上,木如骁不过是她舅舅豢养在木家的男色宠脔,以她为遮羞布罢了。她亦不知,也许她也被她舅舅摆了一道。
可她亲爹生生又不安分,想借着她的牺牲,换来与舅舅的利益联盟罢了。他们在背后琢磨的,绝不仅仅只是一国权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