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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炎矿矿口。
一行人到达洞口,冲天的热浪烧得洞口附近的空气扭曲变形,穆松清朝洞内丢了一颗石子,还没落到洞底就被烧化了,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矿口每日午时正刻会有一次井喷,现在还有三刻钟就到巳时,清野,你至多只有一个时辰可以出入矿洞采集矿石,午时正刻之前必须出来,切莫冒进。”“师兄放心,我虽耐烧但也没胆大到敢挑战地火,一定在午时前出来。”说着,只见秦清野化做一只通体金乌的玄鸟落在莫砚书肩头,莫砚书从腰上取下寒玉玦戴到玄鸟身上,语气有些担忧:“小清,我们虽在出发前练习多次提升了你的耐火性,但这地火可比安安的丹炉可怕得多,你一定要小心,本门的寒玉玦都是相连的,如遇危险一定要用它唤我,我虽进不去,但用青阳剑将这矿脉劈开为你争取一些时间还是做得到的。”玄鸟点了点头又在莫砚书颈间蹭了蹭,展翅飞进了洞里。
秦清野的本体是一只幼年金乌,是传说中后裔射日所剩的那只金乌鸟的后代,此鸟形似乌鸦,通体黑羽,头有金冠,红喙黑足。相传此鸟乃是太阳的化身极其耐热耐烧。也正应如此,才会决定由她进洞采矿。秦清野沿着洞内的岩浆河道飞了一会儿,河道两旁已经零星的出现矿石,但她打算再往里飞远一些,越往内温度越高,但相对的矿石的品质也越好,秦清野一边飞一边观察这河岸边的矿石,飞了近一柱香的时间后终于在矿洞深处看到了一块合乎心意的矿石,盘旋一圈后落在了矿石边上。此时洞内温度高的吓人,秦清野化回人形擦了擦汗又将寒玉玦的功效调至最大尽可能的给自己降温,掏出镐子,开始采矿。秦清野看中的这块矿石有三四人合抱般大小约两人高矮,浑身赤黑无斑点,品相极好。秦清野一镐一镐地敲着,敲了许久才将矿石完全凿开,低头一看,原本还有几平大小的滩涂,现在已被淹没得只有一片荷叶大小,秦清野心道糟糕,赶忙收起矿石,一翻身又变化成金乌模样朝洞口飞去。
洞外的众人此时都有些焦躁,还有一刻钟就要到洞口井喷的时间了,可秦清野完全不见出来的迹象,莫砚书心急如焚,提着青阳剑就要将洞口劈了,应安绕和尚闻尽全力拉着让她不要冲动,这一剑下去,万一劈中返程的秦清野就不好了,穆松清也微皱着眉,手中的流墨扇微开微合地轻叩着,神情也有些急切,洞口的空气已经被烧得带火,若秦清野再不出来,那就只能劈开矿脉,不管玄鸟烤鸟总要把秦清野带回来。就在莫砚书挣开应安绕和尚闻即将动手之际,一道黑影拖着长长的黑烟冲出洞口,三人吓得一愣,穆松清反应最快,大喊:“清凉咒!”胡闹三人组闻言也反应了过来,一齐掐诀念咒,将秦清野身上的火焰扑灭。前脚刚把火扑息,还没来得及看一眼秦清野的伤势,后脚莫砚书就一把接住晃晃下落的玄鸟驾着青阳剑腾空而起,穆松清一手一个拎着尚闻和应安绕跃上流墨扇紧随其后,刚冲到半空,洞口一股热浪便爆开来紧接着就是岩浆井喷。
四人一鸟悬停在半空看着洞口喷射出两三人高的岩浆柱,被岩浆飞溅到的碎石顷刻化为乌有,应安绕和尚闻两个眼睛瞪得溜圆地看着那滚烫地岩浆后怕,被穆松清拎鸡仔似的拎着,一路飞到安全地带,姿势虽然不雅,但万幸保住一条命。
莫砚书寻了一处靠河的开阔地降了下去,找了块树荫将秦清野放下,转身去河边打水,穆松清提着俩“包”也跟着降了下来,快落不落的时候就撒手把应安绕和尚闻丢在地上,两只被拎了一路的“小鸡”顾不得被摔疼的屁股,站起身就往秦清野身边去又是掏药又是念诀,边拿边掉边念边捡的乱做一团,一路上两只虽然被拎着但一直不断的在给秦清野施清凉咒,光是看到秦清野冲出洞时拖着的尾焰就猜得到她伤的绝对不轻,所以就算被拎得实在不舒服手上的咒诀也不敢停片刻。
穆松清先一步来到秦清野身边,伸手探在秦清野身上,头也没回地对身后手忙脚乱的两人说道:“诀不要停,取冰肌膏和补元丹来。”有了主心骨,两人的手脚清晰起来,尚闻继续念清凉咒,应安绕麻利地从储物戒中取出药递上去,穆松清接过药先是给秦清野喂下补元丹,看到昏迷的秦清野呼吸稍稳定后,扭头对打水的莫砚书喊道:“水!”莫砚书擦了一把眼角的泪痕加快步子将水运来,穆松清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掐诀引水,一点点的淋遍秦清野全身,水流过被灼伤的皮肤,秦清野疼得哀鸣了一声,这声音虽轻但在莫砚书听来却如霹雳一般,劈在她心上,临行前她信誓旦旦的向千阙长老保证有自己在绝对不会让师妹掉一根毛受一点伤,然而现在秦清野离烤鸡就差一把香料了,莫砚书懊恼得只恨自己没有早点劈了那该死的矿洞。
穆松清用清水冲洗干净伤口后给秦清野敷上冰肌膏,此药用北方雪域之中冰冻千年以上的寒冰炼制,对烧伤有奇效,百斤寒冰才炼出小小一盒膏药十分珍贵,平日里和尘长老宝贝得很,此刻被穆松清不要钱似的往秦清野身上抹。
莫砚书三人沉默地看着穆松清给秦清野抹药,脸色都不好看,轮流念着清凉咒守在秦清野身边,一直到日影偏斜,秦清野才转醒过来。“师姐~”秦清野有气无力地开口,莫砚书听到秦清野的声音一下窜过来应道:“师妹!我在!你现在感觉如何?可好些了?还有哪疼?我再给你抹点药~穆松清药呢?师妹你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打水?饿不饿?吃不吃虫子?我有干粮,你爱吃的包子!我这就去拿。。。。。。”莫砚书嘴像点了炮仗一样劈里啪啦地一直在说,一边说一边流着眼泪,穆松清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有些嫌弃地对莫砚书说:“你打水去,让我给她看看。”莫砚书一边吸着鼻涕抹着泪,一边起身向河边走,应安绕和尚闻也凑了过来问:“师兄,需要我们做什么?”“我再念段清凉咒吧?”“还要什么药?我这就拿”“我这也有,要哪个?”。一边说着一边从储蓄戒和百宝袋里在外倒,这两只年资在五人中不算高,头回看到自己的同伴受这么重的伤,也不自觉的啰嗦起来,穆松清一脸无奈的看着两人,摇了摇头:“你俩安静点就是为她好了,”两蔫蔫地闭了嘴,穆松清看着两人耷拉的脑袋又有些不忍:“去布结界,今晚我们要宿在这,休整一夜再说。”应安绕和尚闻眼观鼻鼻观心,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那是师父亲炼的冰肌膏,不会有事的,休整一夜就好了。”两只听到这话才一步三回头的去布结界准备营地。
一夜寂静,秦清野除了一开始清醒了片刻后就一直睡着,穆松清给她又喂了一颗补元丹擦了一遍药,便在一旁打坐调息,莫砚书被勒令不能靠过来打扰秦清野休息,就不远不近地晃悠着,应安绕和尚闻两人也静不下心打坐,大眼瞪小眼的呆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