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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扶风自认此时已是胜券在握,根本不把尚闻几人的怒意放在眼里,面对严正的提问更是肆无忌惮地扯谎,说几人包庇应安绕。宗门铁律私藏禁咒者一经查实不论缘由,皆要剔根削骨,受九十九道天雷劈身后逐出宗门,永不录用,包庇求情者同罪。在为霞翻出禁咒是不争的事实,现在她只要咬定几人包庇,那就能连带着将穆松清四人一块赶出去。只可惜,没能将阵宗的两个酒鬼一起卷进来,好出了南海之滨的那口恶气。此情景她应安绕就是通天的本事,也难逃一死。想到此处,柳扶风就难掩笑意,抬起手扯着袖子挡着脸,看似掩面哭泣一般,遮去自己嚣张的笑脸。
严正听完柳扶风的自辩,转头看向另一边的穆松清一伙,只看到尚闻三人脸色阴沉地低着头,唯有穆松清与众不同,穆松清打开流墨扇给自己扇了扇,起身慢悠悠地开口道:“方才柳师妹所言却有可能。以我等与安安地交情,确实有可能为了包庇她而扯谎。”穆松清故意顿了顿,不管是殿上的几位监审和主审,还是殿外围观的各门弟子,都被他的话吸引,眼看氛围拉满,穆松清接着说:“可我们说了半天应安绕,应安绕何在呀?”穆松清又停了停环顾四周,众人都面露疑惑,是啊,说了半天,这整件事的关键人物应安绕在哪?“我来告诉大家,应安绕在哪。她于半月前就已经随家师丹宗掌执和尘长老闭关去了,至今仍未出关。”此言一出,引得一片议论,半月前就已随和尘长老闭关,这大半个月都没人的为霞,怎么突然就冒出个禁咒?“撒谎!我那日明明看到了应安绕在园中与你们喝茶!!还一起攀谈过!怎么可能是假!”柳扶风大叫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双目圆瞪地看着穆松清,一旁地执法弟子看她如此激动连忙又把她按回座位。尚闻举起手,示意要发言,严正点头让他到殿中说话,穆松清闲庭信步地走回场边,错身时与尚闻交换了一个好戏开场的眼神。
尚闻在殿中站定,先是整了整仪容端正地向上首几位长老行了礼,转身向严正长老请示:“我有一证物需呈上,可否请长老准予?”严正点头:“你要取何物?”尚闻指了指侧殿:“就是查抄为霞时我落在为霞院内一张薄如蝉翼的“皮蜕”。严正思索了片刻,想起查抄为霞带回的证物中确实有一件与尚闻描述相似,便命执法弟子去取。等待的时间,尚闻就站在场中闭目养神,仿佛周遭的议论全与自己无关,柳扶风瞪他的眼神都快瞪出血了,若目光能化作刀剑,柳扶风怕是早将尚闻千刀万剐了。
稍时,执法弟子将证物取回,送到殿上,尚闻这才睁开眼慢悠悠的解释:“此物原是蝉蜕,乃是我师父灵台内巨蝉所蜕,经小可炼化,覆之能易容,小可取名为画皮,近日小可用丹穴山的隐月草又将其重新炼制,现在此物覆之不仅能易容还可变声,连身形大小也能随之变化,两日前,我等几人相约为霞,就是为了一起试试我这‘画皮’的功效如何。”尚闻也学着穆松清那副气人样故意停顿,“当时我们在场的一人易容成了不在场的另一人。”话说至此已经很明显了,柳扶风错将易容者错认成了应安绕,但柳扶风仍不死心,大喊着:“一张蝉蜕又能如何?无非只是证明我当时认错了人而已,这也改变不了应安绕在洞府内私藏禁咒的事实,她大可在闭关前就藏在里头,不过是没藏好,被我发现了。”尚闻脸色阴沉下来,冷冰冰的看着想跳起来却被执法弟子按住的柳扶风。
“要证据是不是,我给你。”莫砚书的声音从场边传来,声音很轻听不出情绪,莫砚书微低着头,抬着眼,用一种盯着猎物地眼神看着柳扶风,刚站起来,座下的椅子立马就分崩离析地倒了下去,莫砚书拍了拍手的木粉,举手发言,严正皱了皱眉,尚闻此时已经走下场,与莫砚书擦肩时小声了一句:“冷静。”莫砚书置之不理,径直走到殿上,行礼向严正请求提交证物。严正和几位监审长老商量了几句,便同意了莫砚书地请求,莫砚书在得到准予后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长命锁,将锁上最中间最大的一颗宝石扣了下来,交给一边随侍的执法弟子,执法弟子将证物递交给了严正和几位监审长老过目,严正看过证物后向莫砚书提问:“你提交的这块留影石有何意义?”莫砚书拱手行礼:“回执法长老,此物本是弟子为了弟子从丹穴山中带回的雨燕的安全所给他们佩戴的,两日前三只小燕也随弟子一起到为霞做客,席间三个小家伙乱在为霞四处玩耍,而这块留影石记录了当时为霞内室发生的一些事情。”莫砚书看了一眼柳扶风,柳扶风整个人呆坐在一边,双手无力的垂着,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嚣张,“而这些记录怕是会与柳师妹所说的有些出入,还请各位长老过目。”说完便自行回到场边的蒲团坐下,被她捏碎的椅子残骸已经被清理干净,然而大家怕她又捏坏椅子,索性给她换了个结实耐捏的蒲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