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吊诡（2 / 2）

程中央道：“难道不应该这样吗？”

横断山呼呼喘气，转着圈子，道：“不是！不是！不是因为我是作者我就懂我编辑的程序的！鲁迅写的文章，你让他来考试，他都能拿满分吗？哥德巴赫猜想他自己都能做出来吗？这个程序，我只是写了个开头，后来有无数人对这个程序注水，难道你们都忘记了吗？我只是写了一个可以吸纳程序的程序，现在它长成什么样子，我又怎么可能知道？！我不是因为你才把这个程序交出来的，是因为你们这身衣服！现在，你懂了吗？”

程中央把脸高高抬起，双眉紧锁，似乎在思考横断山这番话的真实性。海东青递给横断山一杯水，道：“好！今天请你过来，其实更深一层的意思就是你和我们一起想一想，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吊诡的现象呢？”

横断山摇头道：“海大哥，我真的不知道呀！”

海东青道：“我们不需要你知道。你就猜，随便猜，猜错了也无所谓。这种现象，你是知道的，它非常可怕！”

横断山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确实可怕。”凝神看那个阴阳爻，红黑相连，既不是八卦，也不是阴阳鱼，易经中对这种现象没有直白的表述，它在主屏上似乎往屏幕深处逃离，又似乎往屏幕外面奔跑。当初他在设计这个程序的时候，是受谷歌公司阿尔法狗的启迪，用中国传统的阴阳两相加六合六形混合做出来的，那只是一个尝试，谁能知道这个尝试居然会演化成现今的模样。

从一张桌子上拿起一支笔，一摞白纸，在上面画了个圈，又画一个，两个圈靠在一起，像个双环。怎么看也不觉得这能代表什么。柳轻扬看的奇怪，刚要说话，横断山似乎后脑长了眼睛，手一伸，表示别说话。屋中人见他思考，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连程中央都把呼吸调的轻了许多。

横断山画了无数个圆，感觉不对，就把纸扔掉。不一会儿，地上撒下无数张纸。抱头沉思，忽地在地上把那些画过的纸一张纸地检查，眼光停留在第一次画的纸上。两个圈，连而未连，断而未断。似乎像一对双胞胎一般。

横断山一拍大腿，道：“也许是这样？”海东青、谭烟等见他说话，才敢围拢了过来。海东青道：“怎样？”

横断山半信半疑道：“阴在阳之对，不在阳之内；阳在阴之对，不在阴之内。嗯，嗯，也许还真的就是这样的。”抬头见大家都在热切地看自己，横断山道：“我就是猜测哈。我猜这个程序已经进化到量子级别了！”海东青道：“进化到量子级别又怎么讲？”

横断山道：“它可能进化到了量子级别。如果到了这个地步，它就会出现纠缠和坍塌两种状态。现在我们看到的是真的它，但是也不完全是它，它有一个分身，我们看不到，也不知道它在哪里。但是这个它和它的分身却处于纠缠状态，我们在给它发布程序和指令的时候，它能看到，它的分身也能看到，我们给它程序的时候，分身要求它全部吸收；我们给它指令的时候，它的分身要求它拒绝执行。它和它的分身处于纠缠态，可以以超光速的速度把信息传递出去。因为超光速，所以我们看不到，也测量不到。也许留下来的就是它，而远方的那个才是它的分身。更可能，它和它的分身可以随时随地地切换身份。”

谭烟道：“你的意思是说，它就像孙悟空和他的毫毛一样？”

横断山摇头道：“比那个要更先进。孙悟空是孙悟空，他的毫毛不会成为真正的孙悟空的。但是这个程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