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万神明(1 / 10)
何雨竹很清楚的可以感受到,与其说是这位客人揽住她们的腰,不如说喝的烂醉如泥没有力气走路靠在她们身上更为合适,颇为沉重的体重压的她们两个人相当吃力,咬着牙才把这位客人送进了房间。
珠帘哗哗地掠过三个人的头顶,刀客呆了一下,忽然间挣脱了两个女孩的搀扶。
他开始脱衣服了,打湿的斗笠和蓑衣迅速丢到房间的角落。
“哎呀,谢谢你们托我上来嗝!”他打了个有点用力过猛的酒嗝“怎么金陵的米酒这么烈呢晕乎乎的哎呀,需要美人才能解馋!”
男人脱的只剩下最里面的薄薄布衣,上半身健壮的肌肉曲线如同流水般起伏,小臂和大臂也壮实的匪夷所思。裴春香两手啪地盖住眼睛,第一次看见男性裸体的她本能想要尖声大叫,好在何雨竹捂住了她的嘴。
但是这位刀客的美人好像是歌伎私房内松软奇大的床铺。
何雨竹也有点不确定。
扑通一声,他正脸倒在床上,四肢摊开呼呼大睡。
拼命挣扎嘴里不停呜咽着登徒子的裴春香看到眼前的画面后,呆傻在原地。
何雨竹笑着松开了手。
“男人啊,倘若真喝醉了酒,是不会有什么色欲的。”
“是,是吗?”她有些迟疑,又有些脸红。
“嗯。大概这位客人只是想寻一处好地方歇脚吧?”
何雨竹盈盈一笑,随即便想要起身下楼,吓的裴春香连忙扒住裤脚苦苦哀求。
“不不是,阿斐我不是要抛下你。你不是肚子饿了么?衣服也湿了,我去楼下拿暖炉和吃食啦,别怕。”也不过二十岁出头年纪的女人温和的笑了起来,就像长姐对妹妹一样让人放心,裴春香不舍的点点头,全神贯注的警惕着床上的一举一动。
好在男人仍然鼾声大作,像头死猪,
裴春香呆了呆,在角落里席地而坐,蜷缩起双腿,大而无神的眼睛望向敞开的窗外。
她在看雨,看雨中的金陵,无喜无悲。
其实裴春香是个很奇怪的孩子,她会想很多人都不会想的问题。比如天上为什么会下雨?大河为什么会东流?人为什么会死。
没有人能回答这些问题,她也没有人可以这么去问。
这位客人的心思她也捉摸不透跳脱在世俗常理外,确实和第一眼的感觉是一样的,他不属于这里,不属于华丽奢靡的金陵。
裴春香望向那柄腰间的长刀,此刻男人已经睡熟了,毫无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