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1 / 3)
莲生回到阔别三年的教堂正式成为一名牧师,神父说:“你正式成为这里的一名牧师,愿主保佑资助你完成学业的善主!阿门!”莲生震惊的跪在神父面前祈求:“神父!请告诉我是哪位善心人士!”神父看着跪在地下的莲生摇摇头嘴里轻轻念着:“愿主保佑你!阿门!”莲生默默祷告:“愿主赐我力量!予我光明!阿门!”
教堂老旧了许多,而在莲生看来却明亮了几分。她从教堂院子里摘了几枝鲜花来到库房,她拿来瓶子把鲜花插好,看着鲜花想起孩子默默祈祷:“愿我的孩子在小镇的花园里像鲜花一样在阳光下快乐成长,愿主保佑我的孩子平安!快乐!阿门!”
这天莲生讲解完圣经教义,把讲义放回书架上,顺手整理报纸架上的报纸,瞥见报纸头条刊登两则新闻让她大吃一惊,她凑近细看“启航集团张启立与林家堡林海棠联姻”,另一则“音乐才子苏单发布新歌《海棠之花》”。
莲生拿着报纸的手在颤抖:“海棠,苏单,张启立,他们怎么会这样?”她走到窗前看着马路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喃喃着:“命运真会捉弄人!明明相爱的人兜兜转转终是走失在茫茫人海中,那个陪你走过一段刻骨铭心的人只是爱的路途上一个过客。海棠究竟经历了什么?这个世界上只有海棠不喜欢做的事,没有海棠不敢做的事情。海棠不爱苏单了吗?海棠爱张启立吗?”过了一会像是自言自语:“人非得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吗?”
程能拿着报纸急匆匆忘记敲门便冲进海棠办公室叫嚷道:“海棠小姐!你看!”看见张启立也在便改口说道:“你和张公子!”海棠接过程能递过来的报纸一看头条刊登着“启航集团张启立与林家堡林海棠联姻”“音乐才子苏单发布新歌《海棠之花》”。“轰”一声海棠感觉一声闷雷一道电光从遥远的天际上空卷裹着气流穿过窗户袭过来,她感到一阵晕眩,报纸从手中滑落,她想站起来双脚不听使唤握着扶手慢慢跌坐在椅子上,“苏单、海棠之花”像教堂的钟声一记一记在她的脑海来回晃荡撞击,她低低的叫唤着苏单的名字“苏单!苏单!”慢慢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报纸上带着铅印墨迹的“音乐才子苏单发布新歌《海棠之花》”,泪水一滴一滴滴在报纸上像一朵朵过了季节的海棠花。
张启立过来接海棠一起去试婚纱,他看海棠眼角的泪花又看了看桌面的报纸轻轻的走过来拥住海棠的肩膀说:“真是个爱哭鼻子的小女生,我来守护你。”说完用手抹去海棠眼角的泪花说:“走!我们约好下午去试婚纱的,你穿起婚纱的样子一定是最美的新娘。”海棠怔怔的看着桌面的报纸往事像电影一样一帧帧一幕幕在脑海浮现,她没听见张启立的说话机械的被张启立拥着走出门去。
俩人来到婚纱店,海棠看着镜子里穿着婚纱的自己想起教堂里一幕:苏单扳过海棠的肩膀深情的看着海棠眼睛认真的问:“海棠小姐你愿意嫁给苏单先生为妻子吗?无论贫穷、祸福、疾病还是健康你都愿意与我一起吗?”海棠看着苏单热烈温柔的说:“我愿意!”
海棠猛然脱掉婚纱朝教堂跑去。
教堂门前海棠在人群中一眼便看见苏单,她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朝思暮想的男孩还是轻轻的唱着,歌声里仿佛多了一份岁月沉淀的淡淡忧伤。苏单透过人群看见海棠静静的看着自己,他的心猛被针轻轻扎了一下,他走出人群轻轻靠近海棠,海棠隔着空气闻到熟悉的淡巴菰味。
苏单海棠俩人走在熟悉的街头,彼此都不说话,静静的走着只有一记一记清脆一致的脚步声在空气中有节奏的响起又落下,这一段路仿佛走了一世纪长,俩人走到那个夏日晚上初相拥的街灯下时不约而同停下脚步对望着。俩人多少相思梦里相见千百回的情景,没想到真正见面竟然是这般相对无言。
这时风吹落一片树叶掉在海棠的头发上,苏单伸出手去想拿掉在海棠头发上的叶子就像那个夏日晚上抹去海棠脸上泪水黏着的一缕头发一样,海棠轻轻抬眼看着苏单,昏暗中苏单依然俊朗的脸眼里渗透出一丝忽明忽暗的亮光,她踮起脚尖想双手轻轻挽住苏单的脖子像那个夏日晚上轻轻闻着苏单身上魂牵梦萦绵糯的淡巴菰味,空气鼓得像撑满的气球压迫在俩人之间,苏单的手在空气中停住慢慢往发稍一扬看着海棠皮皮的笑着说:“看!还是一样的帅吧!”海棠轻轻抿着嘴角过了一会低低的说:“嗯!你额头刻着个‘帅’字呢。”此话一出,原本压迫在俩人之间的空气气球越来越膨胀眼看就要爆炸,俩人再度陷入尴尬的沉默中,想起山顶那个夏日的午后:
苏单轻轻用手指在海棠掌心写上“苏单”一边将海棠的手按在海棠的额心上说:“你的手心我的名字,以后我就是你的单。”海棠也轻轻用手指在苏单掌心写上“海棠”轻轻按在苏单的额心温柔的说“你的手心我的名字,以后我就是你盛开的海棠。”苏单捉住海棠的双手轻轻吻着海棠的额头说:“盖章完毕。”说完温柔的将海棠的头深深拥在怀里。
苏单回忆起海棠在自己手掌心上写的“海棠”两字,手掌轻轻揉出汗来,他用手掌轻轻揉着额头仿似昨日才盖上新鲜滚烫的章。他想习惯的伸出手轻轻刮下海棠的鼻子说:“小傻瓜!想我了吗?”他想伸出手去紧紧捉住海棠的手转身便跑,他想一把抱住海棠抚摸她清秀的脸庞从此不让她再离开自己,他看着海棠痛苦的闭上眼睛心里低低的说:“小傻瓜!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海棠回忆起苏单在自己手掌心上写的“苏单”两字,拧着手指无意触摸着无名指上的介子,突然停住了想起教堂那枚草花介子:
周末教堂礼拜的人很多,海棠说:“我们进去看看。”“哗!单你看!”只见新郎新娘在婚礼进行曲中缓缓走进教堂,海棠流露出羡慕的眼神对苏单说:“好浪漫啊!”神父问:“新娘你愿意嫁给新郎为妻吗?”苏单扳过海棠的肩膀深情的看着海棠眼睛认真的问:“海棠小姐你愿意嫁给苏单先生为妻子吗?无论贫穷、祸福、疾病还是健康你都愿意与我一起吗?”海棠看着苏单热烈温柔的说:“我愿意!”苏单轻轻吻了一下海棠,从旁边花篮扯下一株紫色的满天星编织成一个草花介子庄严的戴在海棠手上亲吻了一下,并递过吉他说:“满天的星空只有一个月亮,我苏单只有一个海棠你,瀚海可尽月亮可掬,我都爱你珍视你护你周全。”海棠接过吉他抚摸着草花介子深情的看着苏单眼睛说:“我海棠只为你一生眉目清举。”唱诗班唱起赞歌,神父说:“执子之手与子皆老,上帝分配的人一生一世不可分开,以父之名永远爱你们!”
“上帝分配的人一生一世不可分开”海棠脑海重复响起神父的说话,“上帝分配的人一生一世不可分开,一定是上帝弄错了才将我们分开。”海棠在心里喃喃的说:“一定是上帝弄错了!一定是上帝弄错了!”她眼眶含满泪水看着苏单轻轻揉额头的手不敢动弹,只要空气轻轻颤动一下她的眼泪就要掉下来。
“只要往前走也一定能回到原来的地方”苏单想起他曾经对海棠说的话,然而报纸上“启航集团张启立与林家堡林海棠联姻”新闻在他脑海一锤锤的敲打,他看着海棠心里狂喊:“快告诉我那是假的!那是假的!我梦里的重逢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他紧揉着额头的手不敢松开,因为他早已泪流满面。
俩人静静站着,都舍不得离去,回忆着相同的回忆却回不到从前,满含着泪水却不知道为谁而流,轻轻的问候时间不曾为谁停留。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一阵狂风扫过树叶沙沙掉落雨唰唰的下起来。苏单低低的说了一句:“下雨了。”说完俩人在雨中奔跑,任凭雨水打在脸上,谁也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俩人竟然跑到了苏打绿酒馆,苏单想起那个夏日的晚上自己就是从这昏暗的酒吧拉着海棠跑到刚才那街灯下的,现在俩人却从街灯下跑到酒吧来,他不禁问自己:“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还能重复着相同的故事吗?”
海棠低低说了句:“我想再听你弹一次吉他。”
苏单看着海棠轻轻推开门走进酒吧昏暗的灯光。苏单拿起吉他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自从与海棠分别后他就再没弹过吉他。昏暗的灯光下,海棠轻轻的唱,苏单轻轻的弹,那个匆匆来不及告别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