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刺心(2 / 3)
“陛下,饶了臣,臣再也不敢了。”果然,被折磨得有些神志不清的人很快说出了求饶的话。
虽然知道他现在说的话根本作不得准,只要能让他舒服要他说什么都会肯,景帝听到这个回答还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终于放过了他。
然后自然是一晌贪欢,直至红烛尽。
到了后来,卫衍没有力气动弹,『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却很快惊醒了,然后再也没有睡意,只能睁大眼睛望着上方。
身上很干净很暖和,显然在他睡过去的时候被清理过了;而且昨晚虽然一开始吃了些苦头但是做惯了此事的身体比想象中还要习惯那些事,除了做得太多的脱力感外并没有其他损伤。
身体早就屈服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要去做无谓的挣扎?就算再挣扎再反抗也不会有什么不同,一次次地哀求低头就是反抗唯一的结局。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继续忍耐呢?为什么突然觉得这么难以忍耐?
难道真的是因为当死亡随时随地都会来临的时候,所有的羞辱所有的痛苦在死亡面前都不算什么,都可以咬牙忍耐;一旦没有了死亡的威胁,这些羞辱和痛苦就浮到了最上面,就变得越来越无法忍耐?
还是因为当时的忍耐随时都会由于生命的终结而结束,而现在却发现这样的羞辱这样的痛苦需要忍耐的时日根本没有尽头?
在身体沉溺于欢爱时,心头隐隐浮现的那些尖锐的痛又是什么?
卫衍慢慢地蜷紧身体,只是觉得很冷。这个冬天,真的很冷很冷。
景帝很快察觉到了卫衍的异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卫衍平时的反应很正常,在榻上的反应也很正常,但是他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他反省了一下是不是那天晚上做过了头,过年的时候特意放他返家几日作为补偿,等他回来时却发现他依然是那副样子。
那种神情,很难说清楚,仿佛是一种已经沉淀到了骨子里面的绝望感,就好像被『逼』入陷阱的猎物,发现自己所有的出路都被堵死,已经无路可走时的绝望感,深沉到让他开始觉得烦躁。
景帝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觉得烦躁,明明他已经变得服服帖帖,无论是在榻上还是榻下,明明他再也不敢嘴里说着“臣不敢”心里却不以为然,但是他就是觉得很不对劲,浑身上下都不对劲,什么地方都看不入眼。
一会儿想着这身体又不是真的好到离了身就不行,朕坐拥天下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就此丢开也就算了,一会儿又后悔起来,抱着他肆意温存赏给他众多珍物。这么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很快就过了好几日,元宵节眼看着就在跟前。
偶然间提到马上就要出发的幽州之行,无论说什么他都低声应“是”,态度是惯常所用的柔顺温和,唯一的不同恐怕就是他的眼神如死水一般不起波澜,不复有往日的倔犟有力充满生机。
这样的他在眼前惹他生气,真的不在眼前更是让他不爽。丢是丢不开,收着摆明了是给自己找罪受。年轻的帝王第一次感到进退两难,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才好,再没有当初强要他时的恣意潇洒无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