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一章 秋钓(2 / 3)
“裴将军所说‘无礼’实是新坤一种挑衅,又是一种试探:若能和谈,则压榨乐云;若豫枫岭和乐云真的开战,新坤就好坐收渔翁之利。”
“陆公子所言不错。”
“可有一处陆霆不明白。”陆霆顿了顿:“新坤与豫枫岭之所以不敢妄动,应是对邝越侯有所忌惮;众多城邑归附乐云,也多是为邝越侯而来。现在邝越侯亲赴豫枫岭,犹如将乐云心脉至于人手。难道这不是任人宰割吗?”
裴岑听完点点头,不再多说。
机要之事,自己又是初来乍到,见对方不详谈,陆霆便没有急问。
本以为这件事就此打住,临走之前却听裴岑道:“陆公子,想听听邝越侯的打算吗?”
另一头,秦苍就着夕阳从鹿泽归,途径邬雀水绕乐云处。
来时,破晓不久,河边孤寂;此刻丝丝缕缕橘红色的余光落在几位垂钓者的衣衫上。
其中一处显眼。
河堤草垛上铺了一块费易西北冼搡城之属特有的条纹织毯,毯子上有两人,两人之间摆着一只枣红色的双层食盒;盒子两层各有四样点心,猫爪大小,形态、颜色迥异;食盒盖子向上,用来做茶盏垫,垫子上一杯深土黄色、竹节型的瓷杯里冒着热气。
只是毯子上的两位老者,对茶点和茶并不在意,对水里的鱼也不在意:其中一位满心满眼全在身前的小煤炉上,左看右看,喜上眉梢;另一个则直接躺下,鼾声起伏,鱼竿随意往身旁一插,斗笠搭在鱼竿上。
忽然,一只花翎小雀飞立鱼竿头,扬起点点水珠;秦苍离得不远,身下马儿一见,打了个鼻响,鸟儿听见,“哗啦”一下飞起来,将鱼竿直压入水中;鱼竿再度弹起时,不偏不倚,将杆尾的斗笠给掀翻了;斗笠掉落,竹边未磨平的一端笔直得扎在打呼噜的老头脖子上,来了个竹刀斩。
睡着的老头惊坐起,一边推开“断头刀”,一边嘴里发出“嘟噜噜”的一串响:“谁呀!这么不懂规矩,没看见老头子正睡觉吗?老年人睡眠多珍贵不知道吗?谁呀!”
那研究煤炉的老头见状,笑起来,前仰后合:“我……我看挺好,一惊一怒、一……一飞冲天。”
“你你你住嘴!”
“学……学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