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欲魔 有刺的啊。(2 / 5)
说到这里,夜尧忽然心中一动,想到前些日子看到的黑影,侧头打量起游凭声。他又裹上了那件斗篷,一贯将双手缩起来,不知是出于怕冷还是自我封闭,一寸多余的肌肤都不肯露。
夜尧目光穿过他身上的斗篷,勾勒出记忆里对方比例极佳的身材,他的腿很长,腰也劲瘦,动起来想必矫健飘逸。
“那天在屋檐上的是你?”
“什么屋檐?”游凭声歪了歪头。
“道友何不坦诚一些?”夜尧笑了笑,“只是意外听到些不算机密的对话,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深谙问询手段,游凭声却不会被轻易诱导。“你的意思是,我闲来无事藏在屋檐上偷看你们?”
“倘若不是,你是如何知道她被逼婚的?”
游凭声伸出手指,隔空点了下正在梦魇的孟玉烟,冷冷道:“因为我会推测。”
这话说得倒也没错,夜尧若有所思住了口。
“看来你经常被人偷窥,以至于生出了被害妄想症。”游凭声勾了勾唇,脸上嘲意更浓,“多疑是病,得治。”
夜尧琢磨着“被害妄想症”,觉得他说话很有意思。他摊开手,笑着说了声抱歉:“谨慎点总没坏处。”
他的直觉向来很准,这一次却游移不定。这段时间两人接触不多,但能看出对方为人高傲,像是不屑于撒谎的那种人。
夜尧不知道的是,游凭声最擅长面无表情地扯谎。如果他是个不知变通的死脑筋,早在几百年前就死得不能再死。
后来实力足以碾压他人,再没人值得他违心做戏。
偶尔赶上他心情不错或心情不好,也会若无其事地戏弄人。
*
游凭声看着孟玉烟痛苦恐惧的面容。
她眉间黑气涌动,魔气缠得很深。温室的花朵第一次出门历练,未经历过太大的磨难,心灵缝隙被入侵,一时难以靠自己挣脱出来。
平心而论,游凭声绝不是什么好人。
他曾经杀过很多人,如果有机会跟上辈子的自己面对面,是会把自己吓个半死的程度。
他也从不愧疚,若重来一次,他只会比过去下手更快更狠。有时游凭声会想,如果年轻的自己能更果决、更狠辣、对敌人威慑更强,有些坎坷原本不必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