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棉花大礼包(1 / 7)
宫中人说起高阳公主不过是一件稀罕新闻。
但被女儿女婿闹到跟前来的二凤皇帝, 再次真情实感的气恼头疼起来:今年这是犯了什么太岁啊!儿子闹完女儿闹,等着劝谏的大臣都快排到九成宫山底下了!
不过皇帝这份气恼,绝大部分还是对着驸马去的。
无他, 二凤皇帝护短!绝不是那种能容许女婿闹出‘醉打金枝’, 还劝和不敢劝离的皇帝。
尤其高阳也算是他喜爱的女儿,此事一出, 皇帝先不理会在外头跪着请罪的女婿,只先召女儿进来细问。
高阳口声又简断,说的又明白, 又会适时哭上两声——
“先是驸马数日不去公主府请见女儿, 着人一打听, 原来驸马都宿在平康坊一个名妓处!女儿这才恼了,找些侍卫比武并乐郎击鼓以此解闷。公主府虽是女儿的私人府邸,但也是父皇赏赐的,配了长史、官吏一大堆。大庭广众之下,人人都见着,女儿只是取乐罢了。”
“驸马才是一头扎进平康坊, 鬼鬼祟祟, 就带个贴身的小厮, 不知做什么去了!”
二凤皇帝就更生气了:朕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公主嫁到你们家, 你不说呵护爱惜,好生奉承,倒是住到平康坊睡花娘去了?
你这很有‘王孙公主与你家婢女一视同仁’的作死精神啊!
要不是房玄龄抖着胡子在门外跪拜陈罪, 二凤皇帝必要实打实狠狠抽女婿一顿。
虽碍于房玄龄的颜面,二凤皇帝没有明着物理性抽人,精神上也是抽了的。
因房遗爱在御前的辩解是:郎君们之间难免有应酬酒局,需佐以乐人歌姬以增色, 因府上并无乐人,这才去平康坊的。
这种强辩的说辞只好哄鬼,皇帝自然不信。
不过房遗爱既然这么说,皇帝就大手一挥,赏给房遗爱四个‘乐人’,说是房相一向廉洁安贫,家中不养乐人,以至于驸马‘应酬公务’得专门去平康坊赏曲,既如此宫里就赏几个‘乐人’出去。
这人还是陶枳负责挑的,姜沃也有幸见过。
什么乐人啊,根本是宫里尚寝局的老姑姑们,专门负责教导小宫女叠被铺床(以及怎么服侍贵人)的。四位姑姑都年过五十,人均当了二十年的训导嬷嬷,规矩最严,手里常年拿着鸡毛掸子要抽人的。
每一个往那一站,都是扛着冷脸的铁血女壮士。
而且陶枳挑的很认真,这几位女壮士都表示还真会两嗓子,驸马真要让她们唱也行。甭管人家会不会把小曲儿唱成好汉歌,反正唱了,又是宫里赏的有头有面的资深人士,驸马你也别挑。
这些姑姑们也劳累多年,得此出宫的恩典,就开开心心收拾东西,带着赏赐,分头去房家和公主府养老去了。且在御前拍胸脯表示,绝对把驸马‘唱的’老老实实在家应酬。
估计房驸马短时间内不会喜欢‘应酬’‘听曲儿’了。
依旧是俱耳报神灵通的刘司正笑嘻嘻说:“就这,高阳公主还气不过呢,跑去与城阳公主支招,叫城阳公主也万不可软弱纵了驸马去!”
高阳确实是跑去年岁差不多,人生境遇也差不多的城阳公主那里去,直呼倒霉:她与城阳公主年岁相仿,嫁去的人家也差不多,高阳嫁了房玄龄家房遗爱,城阳嫁了莱国公杜如晦家中杜荷,都属于皇上先取中了信赖的功臣做亲家,才把女儿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