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事端 我们不配活吗？......（2 / 5）

卢大妞哪里敢走。</p>

沈金喝了一声：“出去！”</p>

明明比她还小两岁，卢大妞却实实在在被吓住了，想着她娘到底是被关着的，看沈银吓得在哭了，忙去拉沈银。</p>

王春娘被他那一声喝也吓得一颤，转头一看，一个九岁的毛孩，咽了咽唾沫，把刚才那一下的心惊压了下去。</p>

眼见着卢大妞把沈银拉出去了，王春娘冷笑：“怎么着，我说得还有错？”</p>

沈金一步步走向那栅栏，一双眼死死盯着王春娘，那眼里的深黑，不知道为什么，王春娘看着竟觉有点儿瘆得慌，下意识想往后退一退。</p>

凿出来的小山洞其实压根也没什么位置给她退，她坐在床边，离着栅栏也没两步的距离。</p>

沈金盯着王春娘：“你知道我们家惨，知道是怎么个惨法吗？”</p>

“知道我爹娘和妹妹都死了，知道是怎么死的吗？”</p>

他说话很有条理，语声甚至称得上沉静，可王春娘就是觉得那沉静下面有一种骇人的疯。</p>

果然是疯，他一边掉泪，一边一下一下的笑了起来，没有声音只有胸腔的颤抖，掉着泪，不像笑也不像哭，这样的神色在一个孩子的脸上，比单纯的笑或是哭都让人疹得慌。</p>

又笑又哭，又按着心口，许久，他粗喘着盯着王春娘道：“我告诉你，粮食没了，地里的庄稼也被毁了，所有人都被赶鸭子一样赶进城里围了起来，没有吃的。”</p>

“你知道人饿久了会怎样吗？”</p>

“吃人肉，见过吗？”</p>

说到这里他自己呼吸愈发粗重，胸口窒闷得不行，一手压住，一双泛红的眼死死盯着王春娘：“知道我妹妹怎么死的吗？啊？你就敢说这样的话？”</p>

随着这一句话出，情绪也愈加的压不住：“城里到处是吃人的，没本事吃别人，那就吃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吃不下嘴，那就捂死了送给别人吃，跟人换肉吃。”</p>

“你经历过吗？你就敢说这样的话？”</p>

“我妹妹死在我爹手上，我娘砍死我爹，被我爹反击捅死的，知道吗？不是许掌柜救我们，我们兄弟三个也全都得被人割肉煮了。”</p>

“怎么，满意了吗？我们不配活吗？啊？不配活吗？”</p>

“我大哥大嫂救我们还救出仇来了不成？啊？”</p>

手里剩的最后一个竹筒随着这一声质问照着栅栏的间隔处就砸了进去，砸了王春娘一头一脸。</p>